佛罗艾的声音有点僵硬,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叫的当真是别扭至极。在他的心底,至今仍无法把龙离与自己的主人完全画上等号。
“好,佛罗艾,你再用棍子戳我这里试试。”
龙离抓着铁管引着佛罗艾的手,将铁管的顶部抵上了自己左肩的关节处。佛罗艾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铁管一收一送,轻柔的戳中了龙离的左肩。
咯噔。
佛罗艾简直都快哭了,他明明没用力,只是对准龙离指的那个地方那么一戳,结果龙离那条刚才敲起来坚硬的宛如金属般的手臂顿时就垮了下来。
“明白了吧,就这么干。”
右手扶着左肩一推一送,龙离轻轻松接上自己的手臂,然后用那条刚刚恢复的手臂拍了拍佛罗艾的肩膀。眨了眨眼,龙离笑的坏兮兮凑到佛罗艾耳边低语。
“我很看好你哦,佛罗艾。”
留下满脸震惊的佛罗艾一个人在原地发呆,龙离转身走的那个潇洒。他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不远处始终看着这边的莱昂,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佛罗艾感觉到自己面前又有了人,他这次学聪明了,先抬头,然后再一棍子戳了出去。咯噔咯噔美妙的声音响起,这回被他处理完毕的那名俘虏甚至都没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佛罗艾心中微微一震,他已经明白了龙离要他明白的是什么。
很多年后,已经练成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枪法的佛罗艾教导自己的被保护人时,便会像今天龙离对他所做的这样,让对方戳自己一下试试。接着他就会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对方耳边低语那么一句。
【我很看好你哦,xxx。】
这大抵就是怨念的可怕之处了。据说他的被保护人在成为保护人之后,也把他的这一套继续沿用了下去。于是几乎学会他那套枪法的每个贵族,都有过那么一段惴惴不安对于自己的师傅莫名憧憬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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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散发着热量的不规则物体,被人们称为火焰。
“一个,两个,三个.....我们播撒的是火焰的种子,迟早有一天这些火种会变成炽烈的火焰,在这片大地上肆无忌惮的燃烧。”
“主人,属下无法理解您话中的意思。”
“没必要理解,可洛克,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属下告退。”
萨旺城的城主府书房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一声低不可闻的冷笑幽幽响起。伸出手关掉桌面上的焰灯,龙离坐在椅子上侧头看向身后窗外那深沉的夜色,点燃了齿间的烟。
当夜,一支十数人的贵族队伍在可洛克的带领下从萨旺城出发,消失在了黑暗的荒野之中。
在那个被当做临时战俘营的斗兽场中,路克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同伴’。他从这些与他有着相同命运的同伴们口中得知,那支贵族军队在这两天内闪电般袭击了萨旺城附近的另两个城市,这些新来的同伴们多数都是那两个城市中驻守的公会士兵。
“这帮贵族究竟想要干什么?”
路克越来越难以理解,他们这些战俘的待遇虽然很差,但绝对还不到会把人逼死的艰难地步。他们不仅没有受到拷问,还有医生来为他们进行治疗战斗中留下的伤口。
“天知道,不过我听说贵族有吃人的习惯,我们很可能是被他们当做军粮给畜养起来了。”躺在路克旁边的一名公会军官说道,而这个推论一出口,不光是路克,就连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倒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什么谈判赎回是真的......看,那个医生又来了。”
他们旁边的另一名公会军官提出了反对意见,而听了他的后半句话,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战俘营的入口处。在那里,提着医药箱的龙离正微笑着走进来。
龙离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脸上还戴了一副无框眼镜,一副白衣天使的善良形象。他笑着跟脸熟的战俘们打着招呼,在偌大的露天战俘营中缓步穿梭着,不时停下来为脸色难看的重伤号进行治疗。而伴随着他的出现,战俘营中的气氛也有了改变。人们不再大声交谈,而是压低了声音注视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龙离窃窃私语。
“还有谁感觉不舒服的,请出声叫我。”
将整个战俘营都转了一圈,龙离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大声对着战俘营中的人们喊道。而在他温暖的目光注视下,许多声音响了起来。
路克也是其中之一。
龙离很快就来到了路克身边,他先是询问了路克哪里感觉不对劲,得到答案后便毫不避讳的解开了路克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掌进行按摩。要知道路克身上可不是一般的脏,血痂和泥垢把他的皮肤都染成了黑灰色,相对比龙离的那双手实在是干净白皙的过分了。
“为什么......要派你来为我们治伤?你们根本没必要对我们这么好吧,现在可是在打仗,我们可是敌人啊。”
看着专心致志为自己按摩的龙离,路克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结果回答他的就是龙离的一个微笑,还有一句轻声的解释。
“我是自愿来的。”
龙离抹了把额上的汗水,结果把手上的泥血弄到了自己的脑门上,他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为路克进行收尾治疗。
“战争啊打仗啊的都是上面人操心的事情,我是个医生,我只管救人。”
“在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