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他对你,好不好?”
沃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笑容反问穆拉德。
“你觉得呢?”
能拥有这种笑容的人,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穆拉德注视着沃德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干枯的草戒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半天。
“梦啊,早就该结束了。”
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着,穆拉德合上眼,在他的掌心中,一朵深紫色的火苗悄然燃起。
莱昂计划在雷帝城停留一个月的时间,他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来重温旧地,更重要的是来与雷洛进行一部分精锐力量的交接。他现在已经具备了争夺至尊之位的资格,雷洛自然要开始将自己的力量移交给他,为他将来继承自己的位置做准备。
然而在这些日子里,莱昂无奈的发现弗雷似乎是赖上他了。每次当他完成公事准备喘口气之时,就肯定会看见那个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他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弗雷,这个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憎恨的人。
“哟,小狮子。跟我来,我有好东西要你看。”
照例先是一记揽脖子,弗雷揽着莱昂兴冲冲的往前走。虽然对他口中说的那个好东西完全不感兴趣,莱昂还是一脸无奈的随着弗雷去了那个有好东西看的地方。然后在那里,莱昂看见了——一个正在生产的女人。
女人生产,这种跟贵族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情,莱昂真的还是头一回见。
弗雷揽着他的脑袋,两个人趴在屋顶上,鬼鬼祟祟的透过那个被弗雷用火焰烧出来的小洞往里看。
“不可思议吧,我最开始也怎么都不相信人是可以从另一个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弗雷用充满了感慨的声音说道,他们俩整整在那个屋顶上趴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等到那个女人成功把孩子生了下来。
“的确给了我很大震撼,不过我不明白你找我来看这个是想告诉我什么。”莱昂敏锐的发觉了弗雷的画外音,于是冷漠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既然人都可以从另一个人肚子里生出来,那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弗雷定定的注视着莱昂,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告诉他。
“任何时候都不要绝望,莱昂。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他对我说这个干什么?莱昂在心中默问着。然而在表面上,他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弗雷说完这句话后则大笑着拍了拍莱昂的肩,告诉他。
“一起爬过墙,偷看过女人生孩子,莱昂啊,我们就是友人了。”
这个处处透露着诡异行事不拘一格的怪人当真是那位伟大的传说中的血眼之主?
莱昂默然看着弗雷在他眼前闪身消失,发觉自己始终看不透这个人。对于这么一个他无论如何都看不透的敌人,他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不安。
“友人?呵。”口中虽然在嗤笑,但莱昂却不能不承认他心中对于弗雷的那股憎恨,正在一点点被消解。
当夜幕降临之时,一道血红的身影悄然闪入了雷帝的寝宫。于是当处理完公事的雷洛回到自己的寝宫打算就寝之时,第一眼看见的就在躺在自己的床上摆成大字型的弗雷。
“您怎么来了?”雷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迈步向弗雷走去。他刚刚走到床边,就被弗雷一抬手拉了下去。
“不要您您您的称呼我,雷洛,我早就说过让你直呼我的名字。”弗雷像树懒一样扒在雷洛身上,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一股疲惫的味道来。
“是是是,我的弗雷大人。怎么了?突然来找我。”雷洛不自觉的用上了宠溺的语气,这是他少年时与弗雷交往的那段日子里最经常使用的语气。
“母亲大人告诉我狂焰之门的状况越来越不稳定,我必须立刻回去守门,否则万一狂焰爆发,炎狱将会受到不可估量的重大破坏。”
弗雷的声音闷闷的,他把头埋在雷洛的胸口死命的蹭,头上血红色的发丝被蹭的乱成一团。
“回去守着那个除了狂焰什么都没有的门,我会很寂寞啊。”
雷洛沉默了,他抬起手,慢慢的在弗雷背上滑动着,试图将自己心里的关切与温暖传递给对方。他的安抚确实起效了,只见弗雷突然抱着他一翻身,变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势,然后抬起头,解除了自己眼中的封印。
“呐,雷洛,用你的身体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吧。”
眯着血色的火瞳,弗雷笑的恶劣。他埋下头,用嘴堵住了雷洛那张正欲说些什么的嘴。
“唔......弗雷,我的腰快被你折断了!......要体谅老年人啊混蛋......”
“我倒觉得这里的柔软性比以前更好了啊......雷洛你年纪越大越美味呢......”
伫立在雷帝寝宫外,莱昂铁青着脸攥起拳。如果不是在人员的交接上遇到了问题,他也不会深夜赶来寝宫找雷洛,也就不可能听见这一幕。
一直以来,他始终都认为雷洛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雷洛是他的保护人,是他父亲一样的存在,是他最信赖最尊敬的人。然而在今天,一切都被颠覆了。他最敬爱的父亲被那个他视为此生最大敌人的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却不曾反抗,反倒在曲意迎合。
炎狱的夜晚一点都不冷,可莱昂却觉得刺骨的寒意正从他的脚底升起,冻僵了他的身体四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