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关智突然叫了一声。
“嗯?”钱叶吞掉匙子上的粥,抬起头看着他。
“你跟禽--靳士展什么关系?”
“咳!”钱叶被呛了一下,有些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这实在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眯起眼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关智看着钱叶脸上渐渐浮起的粉红,像是少女被人说中了暗恋的心事,(其实是被呛的)关智囧了!
“你、你跟他不会真的是--”打雷啦下雨啦大家回家收衣服啦!
“不是!”想也没想,马上脱口而出,钱叶突然觉得有点无法面对关智,好像有种教坏小孩子的“罪恶感”。
“那他怎么--那样--就是那样--对你?”纠结了半天,关智还是用“那样”代替了昨天晚上看到靳士展对钱叶做的事,他也有种在教坏小孩子的感觉。
“我跟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或许什么也不用说,直接承认就是关智所说的那样,可能还好一点,他又不需要“装纯洁”--
“他逼你的是不是?”没等他说完,关智一下子跳起来了,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那个sè_láng!当初在‘清泉镇’的时候就用‘猥琐’地眼神看着你,早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现在竟然阴魂不散--竟然、竟然--”
钱叶知道他想说“□”两个字,他也想说:你们都误会靳士展了--虽然他的确很坏。
那么,跟那个坏人发生那么多次关系的人是不是更坏?
“小关,你想多了。”叫住了正扬言要“剁了靳士展”的人,钱叶放下手里的碗,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干什么?”关智急忙停止对靳士展的“诅咒”。
钱叶无辜地看着他,“我想喝水,很渴。”
怎么能让“病人”干活?关智把他推回床上,说:“你老实躺着,我去。”
“你知道我的烧水壶在哪?”
“知道。跟靳士展打架的时候我拿那壶砸他了。”
这回轮到钱叶囧了。
关智正要开门的出去的时候,钱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没有人知道你这次来吧?”
“嗯--嗯!”关智没回头,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说了句:“等我烧完水再来聊!”
“小关!”
关智半个身体已经在门外了,被钱叶很有气势地一叫,转过头“怯生生”地看着他。
叹了口气,钱叶无奈地说:“冰箱里有蛋,煮两个。”
“你要吃?嫩点还是老点?”
吃个屁!“治你脸上的伤!”
“噢!”匆忙点了一下头,关智转身跑了。
看着他有点“仓皇逃窜”的感觉,钱叶缓缓扶了一下眼镜,看着半掩的门,漆黑的门那头,什么也看不到。
按了按太阳穴,钱叶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还没醒,还是说,他根本就没睡着--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昏暗中,烟雾弥漫的房间里,连空气也就得冷漠起来。沙发上,靳士展□着上身,腰上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多年锻炼的成果,身上肌肉紧实而纹理细密,就是上面几处淤伤有点刺眼。
乌黑的头发还湿淋淋地滴着水,顺着颈部缓缓流到肩膀和背部,前额的流海有些凌乱地半遮住了双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微闭的双唇间夹着一根烟,半倾斜的角度,烟灰不经意落上,没有人在意。
抬起手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上有一些擦伤和开裂,不算很重的伤,至少跟以前比起来,简直是不直一提。想想,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肉搏”的经验了,而这次,又是因为钱叶。
目光变得冷冽起来,靳士展漠然地看着手上的伤,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况,当时,他用了三秒钟就想起来关智是谁了,这三秒钟时间还是从他们搏斗的时间里挤出来的。那个满脑袋乱发的男人是以前钱叶当警察时候的同事,也是聂风宇的手下,曾经他们也见过面,他还记得钱叶帮那个小子挡了他一拳。
想到这里,靳士展眼前出现了钱叶的脸,那个时候的钱叶,无论哪方面都比现在要好的多。有些奇怪自己竟然还记得那时候的钱叶是什么样的,也是在那一次,靳士展第一次正眼看钱叶这个男人。
那时候接近钱叶的目的,几乎是简单的不得再简单,两个男人独处一室,说是yù_wàng也好,发泄也罢,到底报着什么目的和钱叶上了床,靳士展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也不重要了,而那时候钱叶在他身下喘息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最初的目的已经不再去管他了,直到最后,他只是单纯地知道他抱了一个男人。
因为聂风宇和原战野而迁怒于钱叶,他知道钱叶无辜,全却没有罪恶感,因为钱叶也在利用他。谁更卑鄙,又有什么区别。
倒是钱叶现在这个样子--深深吸了口气,靳士展拿掉嘴里的烟,这几分钟里,他其实一口都没有抽。
烟,不一定要吸进肺里才有效果。
把烟在烟灰缸弄灭,靳士展站起来准备进房间,沙边旁边的电话响了,知道他家里电话的人用个位数就可以数得出来了,重新坐了下来,靳士展拿起了电话。
“你在哪?”第一时间,纪若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在外面。”靳士展淡淡说了一声。
“骗、子!”
靳士展微微皱眉。
“我就在你家门口,我知道你在家。”话中是浓浓的怒意,怒火被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