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平日里就这样看人吗?”
“恩?”天枢这才看向骆叔时,然后禁不住抽了抽嘴角,“额……爷偶尔是会过于专注,青箫公子不要介意。”天枢拿起酒杯,抿一口酒,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实际上天枢是第一次见到骆叔时这样专注的眼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就只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别无他物,这也说明爷是真心在意南青箫吧?又多看了骆叔时一眼,天枢突然觉得骆叔时的眼神清明得有些不对劲儿。
“是嘛。”人家都说这是正常的了,他还能说什么?南青箫想要无视骆叔时的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无视不了,如坐针毡,“时间不早了,青箫也差不多该告辞了。”见天枢几人都是吃完了饭在闲聊,骆叔时又是什么都不吃好像只要盯着他看就能看饱肚子的状态,这一顿晚饭也算是结束了,南青箫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再继续待下去,他都怕自己在骆叔时灼热的视线中融化掉。
天枢等人一听,全都齐齐看向骆叔时。
“青青要走了吗?”骆叔时依然保持着单手支头的姿势,若不是偶尔眨动一下眼睛,南青箫会以为他已经石化了,而一听到南青箫告辞的话,骆叔时突然一扁嘴,满目委屈地看着南青箫,这一表情和语气出乎所有人预料。
“爷?”天枢一愣,使劲揉揉眼睛,却发现骆叔时还是那副表情。怎么回事?爷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青青?”天璇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似乎是在什么时候听说过,是什么时候呢?
“天枢,爷不是发烧了吧?”天玑一杯酒擎在嘴边,不进也不退的,整个人僵住了。
“天枢,赶紧给爷找个郎中来,要高邑城里最好的郎中,要多少银子直管说。”掌管财政的摇光难得大方一回。能不大方吗?爷的身体可比银子重要多了。
而一群人当中,反应最小的竟然是南青箫,因为已经完全傻掉了,盯着骆叔时看的双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了?青青怎么不动了?坏掉了吗?骆叔时疑惑地偏头,然后伸手在南青箫眼前晃了晃。
天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还是他们家爷吗?这真的是他们家爷吗?假的吧!
“你刚刚说什么?”南青箫终于回过神来,皱着眉死盯着骆叔时。
“刚刚?”骆叔时疑惑地眨眨眼,“你要走了?”
“上一句!”
“你真好看!”骆叔时嘴角一扬,笑得要多单纯就又多单纯。
“哐当”一声,天璇屁股一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顺便带翻了椅子。
天权惊得大张着嘴,满嘴的茶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摇光一抬手,合上了天权的下巴,但看着骆叔时的目光是呆滞的。
“青箫公子,请您配合一下。”天枢突然将手按在南青箫的肩膀上,沉稳的力道像是压在南青箫的心头一样,让南青箫的心猛地一沉。
南青箫自然知道天枢所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骆叔时的言行举止突然变得不正常,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要调查的,而作为最大嫌疑人的他暂时是没办法离开了。
“不许欺负青青!”骆叔时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南青箫拉进怀里护住,怒瞪天枢一眼。
南青箫不妨,一头撞在骆叔时健壮的胸膛上,撞得脑门生疼。天枢的手悬在半空,愣愣地看着幼龄化的骆叔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枢向天璇和天玑两个人使个眼色,那两人立刻把自己整理好,快步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站在骆叔时身边,以防发生什么变故。
“爷,现已戌时一刻,您该去书房看账本了。”作为骆叔时身边的随侍,天璇总是牢记骆叔时事先为自己安排好的行程,随时提醒。
“不去。”骆叔时抱着南青箫侧了侧身,背对着天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