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幽微的烛火,映出少年蜷作一团的身影,他侧卧在床上,面朝着维拉的方向,似乎睡着了。银质的发簪还挽在发间,然而乌黑的长发有些已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面颊,纤细的睫毛低垂着,可不知为什么,却给人以不安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惊醒。他的手足都戴着镣铐,身上依旧披着维拉的外套,然而外套不足以遮蔽他所有的肌肤,修长的双腿从外套下裸露出来,烛光中看来,光洁得有如象牙。
维拉走过去,静静地望着他。
拍卖台上的他是诱人的,却比不上此刻的千万分之一,只有凑近看,才会发现他脸部的线条是那样精巧迷人,连搁在脸旁的手指都漂亮极了,那是一种东方式的优雅的美,这小小的人儿,仿佛是用丝线和白绢做成的,跟维拉见过的西方水精灵完全不同。
维拉无法想象在那细腻得几乎看不出毛孔的肌肤下,真的有血液在流淌。这纤细的小身体里真的有骨胳吗?那将是怎样轻盈的骨胳,是不是跟小鸟的一样,振振翅便会飞翔?维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乌发,手指仿佛插入了一匹丝缎。天吶,他真的是一个奇迹。
就在维拉沉醉于这东方的美好时,少年忽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冰冷的眼睛。
「收回你的脏手!」他用西班牙语说,语调稍硬,吐字却异常清晰:「你冒犯了神灵!」
维拉惊呆了,他知道水精灵在语言上都极具天赋,他们能自如地掌握各国语言,凯曼的西班牙语说得和义大利语一样流利,凯曼对此的解释是:水精灵并不需要学习某种语言,他们能让对方认为自己说的就这种语言。
「我跟你讲的一直是义大利语。」凯曼这样说,而维拉耳中听到的却是纯正的西班牙语。
对于凯曼的解释,维拉一直抱有怀疑,直到这东方少年开口的一刻,他才真正相信,这真是水精灵的一种魔力。
沟通的可能让维拉又惊又喜,忘形之下他不但没有将手拿开,反而抱住了眼前的少年。羞耻和愤怒让少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外套从他的肩头滑落,最后,他气喘吁吁地被维拉压倒在床上,纤细的身体完全裸露了出来。
「别碰我!」少年恶狠狠地说:「你这骯脏的东西!」
「哦,你在诱惑我。」维拉说着,抬高了少年的下颌:「你知道吗?这样的表情是邀请。」
维拉想逗一逗他,他愤怒的小样子真叫他喜欢,纤细的身躯在他身下绷紧了,好像一张小小的弓,明明是那样害怕,却不肯流露,蹙紧的眉峰显示着拒绝与骄傲。他用命令的口吻喝斥他,仿佛他是主人,他才是囚徒。
这个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维拉这样想着,用手掌包裹住他的脸颊。
新鲜奇异的触觉,让他们同时都楞了一楞。
少年的感觉维拉无从得知,维拉只知道,指底的触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么柔软、那么光滑,不同于无生命的东方丝绸,少年的肌肤是鲜活的,这小小的生命美好地搏动着,令他难以克制抚摸的yù_wàng。
维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燃烧着怒火的秀丽双眼、因激动而翕动着的单薄鼻翼,还有那形状佼好的唇瓣,它们惊怒地微张着,这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维拉用拇指去碰触它们,那么湿润、那么柔软。他想再探入一些,却被凶恶的小牙齿攻击了。少年咬得那么用力、那么凶狠,击退了手指的进袭,却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我想要你。」维拉贴着少年的耳垂说。
他抱住那急欲挣脱的小身体,灼热的嘴唇吻上白晰的颈项:「哦,你真好。」他忍不住叹息。他的双手在少年的身体上热切地抚弄着,拇指很快寻到了米粒般细小、柔软的乳首,他托着他单薄的肩胛骨,逼他挺起身来,这样,少年淡红色的rǔ_jiān就被他噙在口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