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就是滔滔江水,不断传来的浪潮声让人心旷神怡,相里业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近的动作,明明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为何处处不顺呢?
本以为贼寇粮草不多,只靠饥民就能拖垮,结果很失望,亲眼看到的一袋一袋米粮注定贼军不会受困于此,泼洒在地的稻米有些刺眼,这就注定只能在守城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可是反贼忽然按兵不动是怎么回事?既不因战马在侧而迫不及待,也不为城池羸弱急不可耐,难道他们真的看穿了自己的一番布置?
如果相里业是个领兵的将军,大可跟虞周对着耗下去,看看谁先露出破绽,可是现在……他说了不算。
后面有人更急着建功立业,他只能夹在中间完善布置,让这些假象多经历一段时间的考验,以期战机来临。
百无聊赖的把茅草卷在手指,相里业又把那张信纸拿起来打量。
经过了这么多年,秦墨最大的成就便是帮助秦王一统**,但是在机关奇巧之道落后了这么多吗?
连奄奄一息的相夫之墨也比不了?
曲辕犁,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们根本就没有隐瞒任何人,就将那些便利的农具交到黔首百姓手里,殊不知自己正是借着此物觐见皇帝才换来一次主谋战事的机会啊!
齐墨机关精巧层出不穷、日子过得滋润,秦墨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再加那群越来越难掌控的部下……相里业真心觉得很累。
“钜子!”
“有话就说。”
“属下刚刚想起来,这支贼军的头领名唤虞子期,吴县攻城之时,他所守的城东要比齐墨鲁子牛的城北战事激烈许多!”
“还有这事儿?战况如何?”
“固若金汤!”
相里业忽然站直身躯:“为何不早说!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
“呃……属下风闻钩车改制便是他的主意,此人有勇有谋深得贼首项氏信任,他新娶的妻子便是项家的独女,他们夫妇二人俱在此行!”
相里业只觉原本堵塞的心情一下子畅通了:“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说……让我想想,我要好生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