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眉头紧皱,憋了半天,似是想说些什么,榻上那女子将头靠上他的肩头,媚眼朦胧地看着楚策说:“道长,他是谁啊?”
那人摸了摸女子的脸蛋:“这是我师弟,乖,你先回去,我要同我师弟叙叙旧。”
女子不情愿地嘟起嘴:“不要嘛,你好不容易才来看望人家一次,这就要赶人家走?”
他却不为所动,眉头微挑,眼神瞬间冷却下来:“乖,听话。”
女子察言观色,不再多言,拢了拢衣服便朝外走去,路过楚策身边时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待女子离开后,那人端起床头搁着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笑嘻嘻地对楚策道:“师弟今日怎么有空来寻师哥啊?是来同我叙旧呢,还是一块找乐子?”瞥见楚策复杂的脸色,继续调笑:“站着干嘛,过来坐下聊啊。师弟是来找哪位姑娘的?若是初次来这里还不甚熟悉,为兄倒是可以为你推荐几个,比如方才那位楚楚姑娘,她那对sū_xiōng可是……”
楚策忍无可忍地大吼:“周光璟!”
周光璟眨了眨眼睛,笑意不减:“在呢。”
楚策死瞪了他一会儿,咬牙怒道:“妖道!”
周光璟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应:“是我。”
☆、再相逢(二)
楚策体内火气愈重,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转身欲走,就听见周光璟在身后幽幽地道:“中了诉春情这药,若不及时排解,只怕要爆体而亡。”
楚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他:“如何排解?”
周光璟笑道:“分简单的和不简单的,你想听哪种?”
楚策冷笑一声:“简单的方法,是不是找个女子亲热一番,这毒便自己解了?”
周光璟惊讶地看着楚策:“不愧是我的师弟,脑子就是灵活。”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睛:“怎么样,够简单吧,这里地方又方便,还不快去?”
楚策只觉脑中一阵晕过一阵,看着周光璟明亮的笑脸,勉强克制着自己道:“不简单的方法呢?”
周光璟敛了笑意,淡淡地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说:“不愧是江湖名门之后,正道后起之秀,果然与我这等妖道不同。既然如此……”缓缓浮起一丝笑容:“脱衣服吧。”
楚策惊慌之下连连后退,站定后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襟,警惕地瞪着周光璟道:“你想做什么?“
周光璟从容起身,走下塌,笑弯了眼睛看着楚策:“还能做什么呢?师哥自然是想为你排毒咯,乖,站着别动。”说着缓缓伸手探向自己的腰带。
楚策气得面红耳赤,破口大骂:“无耻妖道!”转身便想跑走,周光璟却闪身挡在他面前,笑道:“别走啊师弟,为兄这是为了你好,你就从了我吧。”
楚策此时已是头晕脑胀至极,燥热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咬破了一点舌尖,才勉强清醒一些,怒视着周光璟:“我即便是爆体而亡,也绝不会与你行……行那种苟且之事!”
周光璟敛了笑容,颇无辜地眨眨眼睛:“苟且?”手探进腰间取出一只小布包,打开,里面插着数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扁扁嘴,委屈地看着楚策:“阿策,为兄这就不明白了,针灸怎么就成苟且之事了呢?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的郎中都要跳河自尽了。”
他嘴上说着不明白,眼里却光芒闪烁,甚是得意欢喜的模样,楚策心知又被这厮耍了一通,虽然心中不平,但也知自己快撑到极限了,当下也不再踌躇纠结,一把扯光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往塌上一趴:“来吧。”
谁知周光璟却半晌没反应,转头一看,这厮先前还幸灾乐祸得意调笑着,此时却看着楚策愣住了,楚策心中生出恶念,故意轻笑起来,深情无限地看着周光璟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道长。”
周光璟跟着笑起来,走到楚策身旁,弯下腰,把手放到他腰间,顺着脊柱一路缓缓地摸上肩头,凑到楚策耳畔说:“阿策,你好热啊。”
楚策本来已经憋得不行了,周光璟这一撩几如灭顶之灾,额头青筋暴起,几乎是用了毕生的意志才忍住冲动,大吼道:“周光璟!”
周光璟“哈哈”一笑:“好好,师哥的错师哥的错,不撩了不撩了。”从布包中取出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烤,侧眼笑看着楚策:“阿策,调戏人这种活儿虽然有前途,但是不适合你,你还是当自己的冷面公子比较好。”
楚策没好气地说:“你话怎么还是这么……”多字还没说出来,一根银针忽然刺了进去,楚策咬住下唇,眉头皱得死紧,硬是没叫出半声。
周光璟又拿出一根针放到火上烤,说:“诶阿策,说起来,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又是一针扎入。
楚策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不记得。”
周光璟说:“你不记得,师哥可是一刻不敢忘呢。”再是一针,他手上的动作似是顿了顿,然后说:“三年五个月十七天。”轻叹一声:“自你我在逍遥山庄一别,已有三年五个月十七天未曾相见了。”
楚策并不言语,不知是因疼痛根本没听进去,还是无心与周光璟交谈,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嘶哑着说:“你我道不同,本就不相为谋。”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周光璟此时是如何的神情,只听得他似是笑了一下,说:“也对,我可是尽人皆知的妖道。”之后便是一阵沉默,只有针扎的疼痛无比鲜明,过了许久,周光璟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头:“扎完了,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