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徽对他刹那间散发的y-in沉气息似是浑然不觉,若无其事的问:“回那摘月台,还是磬竹峰。”
仙宫翎被引了注意,“……磬竹峰?”
月清徽朝他一笑,不无得意,“我的磬竹峰。”
似是为了以防他更不适,月清徽抬袖遮住他视线,那磁引一般的吸力很快就过去,骤风也变成了拂面清风,袖袍挪开,仙宫翎不住打量曾经驻留之地,竟是与记忆中的模样分毫未差。
月清徽又半搀扶半拖拽着把他扶进屋门,见仙宫翎实在萎靡紧了,这才施施然的攥住他手,渡了丝灵息过去。
这股清凉寒意终是抵消了炎暑,一盏凉茶又抵在唇边,仙宫翎顺意张嘴啜饮几口,振作上许多,待他终于有了j-i,ng神,也不忘过河拆桥,轻轻挣开那手。
而月清徽,从始至终都秉承着极好的性子,不见恼色。
仙宫翎安定下许多,打量这房内布置,眸色复杂。
“这里既然成了你的峰邸,为何不修整一番?”
月清徽但笑不语,仙宫翎先是莫名其妙,后又轻咳一声,不再过问了。
他不经意瞥见那床榻之上似是还有着什么人,心里微惊,又留意过去,还真是个人的模样,心里竟涨上了些许莫名的酸涩。
他稍稍抿唇,先是错开视线,后又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月清徽在他倾身之时就一把拦下他,似是微惑:“怎么?”
仙宫翎垂眸,后退半步,只道:“多有打扰。”
月清徽转过头去,刹那间就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极力压着情绪,平声道:
“恩,不过没关系,他不会介意。”
什么叫不会介意?
仙宫翎抑制不住的火气直往外冒,冷冷瞪了他一眼,连句告辞都不回,一把甩开他胳膊,却没走几步又被拽了回来。
“干什……啊…”
他惊呼一声,已然被摔到那那榻上,磕的有些疼,又想起这床上还有一人,又不禁要弹跳起来,从这个角度,先瞥见的便是一个清瘦身形,属于少年的纤细青涩还未能全然蜕掉,肤色则呈经久不见光的病态苍白。
他犹疑起来,也不知如何分辨,月清徽却趁这时欺压上来,好似全然不顾床上多的那个人。
“你这个孽畜!”仙宫翎使不出灵力,指甲却在挣扎时不慎划伤了他的胳膊,细长的一道,不深,但渗出了血珠。
仙宫翎顿住了,月清徽也停了动作,这时也稍稍松开了钳制,憋不住了似得闷声低笑几下,全然不把这伤当回事。
仙宫翎无法理解,用一种打量疯子的眼神看他。
“阿翎,你且再看。”
那声唤就好似鸣钟击磬,泠泠过溪,跌入心扉久久转响,难消磨尽,仙宫翎回神几许,竟是怔然又听话的朝旁侧看去。
阖眼的人静如冷玉,便是不动作,也能透过眉眼感受到那股冽然之意。
月清徽又轻笑几声,“竟是不认识自己了么。”
有了一眼,又反复打量好几眼,他才觉察到这身躯竟是未长成的。
“……怎么回事?”
月清徽唇角噙着笑,双手箍在两侧,好巧不巧,那不深的口子又划出一道细长的殷红。
明显做错了事,仙宫翎有些失措,眸光不自觉闪躲了起来,他心中有愧,眼下更是羞愧难当,张了张嘴,月清徽却道:
“不接受道歉。”
他语调照旧温和,好似极好说话,说出的话却又那么不容置疑。
像是为了让他看的更清楚,他把胳膊递在他面前,指了条明路。
“既然是你弄出的,不帮忙止血么。”
看清那口子,仙宫翎愧疚又多一分,他慌不择路的扯开衣襟,露出里衬,径直从那里撕下一道柔软布条出来,正要给他裹上,月清徽却是朝后挪了几许,躲开了。
正打算施展手脚的仙宫翎不明所以,月清徽又把那胳膊递近了些,眸里划过兴味,暗紫流光倾泻。
“阿翎,这样是处理不干净的。”
仙宫翎受蛊惑一般探出舌尖,直到血腥的气息蔓延至嗓腔,他才若醒神一般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懂了吗。”
下一度的火气冒上来时,仙宫翎已然有些警惕,他就是因这一瞬的不清醒,才出手伤人做错事的。
心绪复杂间,也就闭上了眼,一不做二不休,权当偿还愧疚。
月清徽任他胡乱舔了好一阵,才颇为享受的指点迷津:“阿翎,你这样是看不见的,也没寻对地方。”
便觉腕间吃痛,仙宫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朝着没伤的地方咬了过去,松了牙,留下一排牙印。
“疼死你算了。”
他擦拭着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睫羽恰到好处的垂落,一小簇y-in影覆去又移开,月清徽语色平静:“师尊错入两世,原来的身骨已然消陨,眼前这具,才是属于这一界面的‘仙宫翎’的。从师尊来到这世界为止,这身体的灵已然不见了,我发现他时,这身体还是个孩童模样。一具魂灵不可能没缘由就消失,所以我推测,是第一世的你在破界后魂识受损,与这俱魂灵融合了。无魂灵,所以它才长不大,师尊才总是过一段时间就修为尽失,化成孩童形态。”
仙宫翎认真听着他叙话,亦是认可他的推测,毕竟,这是他们见面以来为数不多的坦白。
“有段时间,我也曾假扮于你,伐魔取道,退隐功名,功是翎祀真君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