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他没那么容易投降,僵持就僵持,怕他不成。
这天,仙宫翎做好彻夜抗争的打算,好不容易强撑到将近后半夜,那人却是迟迟不曾来,终是没能顶过去,不知何时睡了。
醒来便见月清徽在坐在床侧,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近乎条件反s,he,仙宫翎脊背僵直,看向他手边,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心下疑惑几分,又朝他身后看去,正看到那杯茶盏在桌上好生安置着。
月清徽自始至终视线不挪,眸里盛着几分幽邃,也不知是在较量什么。
半晌,还是月清徽先一步动作,夏日炎躁,他翻指间,空气中便多了些潮s-hi水汽,混在徐风中清爽许多。
“阿翎多睡些吧。”
目前的行为倒算端正,不见冒犯。
浅眸里那分疑惑未消。
月清徽在奉茶方面逼得紧,便是仙宫翎要求“放在桌上”,也会被一句“过了时候,有失其韵。”给堵回去,而今不怕过时候了?
月清徽似是读懂了他所想,唇角笑意加深,“今日是凉茶,师尊歇好再品,不急。”
竟是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离开前又道:“师尊若是嫌闷,也可在峰内四处走走。”
直到屋门被重新阖上,仙宫翎心里仍不住称奇。
今日这么好打发?
被嘱咐好生休息,经此一出,他反倒j-i,ng神不少。仙宫翎碰上那桌上的茶盏,掀起瓷盖,指在杯口摩挲片刻,也没觉出什么不一样,他饮完茶,才又走了出去。
流冥棺自他换回这具身体起,就从屋子里挪了去,仙宫翎要绕过大半个院落才能寻到。
若不是要借用这口棺修炼,仙宫翎都怀疑自己会否永远都接触不到这棺了。
借助流冥棺,不仅修习上事半功倍,利用其内里异界维度,可化繁为简,修习时长更能化年为月,甚至只一须臾间,发挥的效用能到多大,也得看所用者现有资历深浅。
他已是落下太多,太需要这口棺了,便与月清徽约好,每天都要借用这棺去修炼两个时辰,果真遵守约定,不多不少两个时辰,也不拖沓。
等月清徽渐放心下来,自然管制就松下许多,所以仙宫翎偶尔也能在这里修习个半日。半日,哪怕是一天之中只有个小半日,也是极有裨益,自然分秒力争。
连续修习而下的积累终是发挥了作用,他愈发沉浸在这攀越的感觉之中,久违又不陌生。
翌日,仙宫翎是自然醒的,屋里没有别人,桌上仍旧好似放置着一杯茶,似是掐准了他醒来的点,杯子外延还挂着适度的温。
将近小半个月过去,月清徽好似度过了最忙的时段,渐渐也得了闲。
“师尊可想去何处闲游?明日我陪你可好。”
“不好。”仙宫翎提剑绕过他。
月清徽又挡在他身前,不依不饶,“哪里不好?”
仙宫翎侧剑把他拨开,“我要修炼,别来打扰。”
月清徽宛如没听见一般,温声出言,却是不容抗拒:“容你两个时辰,只少不多。”
仙宫翎沉默的远远甩开他,也就不与他辩了。
一连下来也算相安无事,要说真正出事的,是在两日之后。
这天日丽风和,与平常也并无不同,仙宫翎饮完凉茶,留了道去流冥那处修习的口讯,向他交代这次要修习大半日,就动身了。
沉浸修习,谁知这次坠的有点深。他心下掂量着与平素差不多的时辰节点,又尽可能的拖到最后一秒,料想外面的天色应是要比以往稍晚些,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虚空中走出。
却是有些愣——外头日头正好,天大亮着,与他所想相去甚远。
目光逡巡间,就触及到一汪幽邃。
月清徽神色仍旧温浅清淡,仙宫翎却在这清淡之中透过那眸子咂摸出几抹y-in沉和低气压来,再联想外面这大亮的日头,心下咯噔一声,便知是出了差错。
……道阶增长,这棺发挥的效用延长,怕是在不知不觉中违背时限了。
“师尊,你可知过了多久?”他唤师尊,话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y-in沉之意更甚,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仙宫翎观他神态,心里更没了底,又不可不回话,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问:“……多久?”
“三日。”
闻言,仙宫翎微松口气,原来不过三日,看他这般低气压,他还以为能有多严重。
还没来得及落下的一颗心又悬悬提起,因为月清徽直上前扣住他手腕,眨眼功夫那腕上就多了绳缚。
月清徽捻了捻那软绳,抬起眸,唇边带笑,眸里寒霜,温声道:
“不过三日,是吗。”
似是知道坏了事,仙宫翎几许心虚的别开眼。月清徽将那绳缚在手上缠了两圈,尺寸收缩间,又绕过那被束住的双手,一把拽了过来,几个闪身把他丢回屋内,当着他的面在屋里下了禁制,也不多做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仙宫翎看着手上那软缚,召出清绝,竟是没斩断。而今他功力见长,本应更容易才是,他不信邪,连又砍了几次,刚硬的刃划上细软的绳子,竟是一下子被弹了开,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仙宫翎有苦难言,不过也确实是他有错在先,无法辩驳。
整个下午都不见月清徽的人影,他干脆打坐入定去了。
又过一日,这一次月清徽竟是连奉茶都不来,再加上接连借助流冥棺的修习突然间就断了,徒然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