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啸翻转手上的银桁卡,一大早赶出门,他去银桁查询卡中的余额。
数额不小,还是一串吉利的数字,六千六百六十万,关泽予说,“希望工作顺利。”
卓啸笑,“你现在在哪儿,我在冠鹰楼下,要是有空,下来喝一杯咖啡?”
关泽予启动车子,他扔掉电话。他不可能陪卓总喝咖啡,他不会为了别人改变安排日程。
卓啸站在冠鹰大楼下,他抬头仰望,巍然的高楼大厦,六十九层,那么高,站在上面的人一定高处不胜寒。
当拉起行旅箱,他拦了辆的士直接说,“去南石机场。”
关泽予开车去了东南坪高尔夫球场,他已经安排好今天的行程,打完高尔夫球,就去找一家高级餐厅,解决了午餐,然后在酒店里进行一些必要工作。
当开车进入地下车库,原曲凡在家里边穿鞋边问,“告诉我你在的地方,我过去找你。”
出于同情心加喜欢之情,他实在不放心那么大一个男人独自逍遥快活愉快玩耍,当一个小时后赶到高尔夫球场,他问,“今天兴致这么高?”
关泽予摸摸球杆,他走到树荫底下休息。
“单纯想放松放松。”
“是吗?”
原曲凡不信,下周星期一就是冠鹰和映辉的两年一度大会,作为冠鹰首席执行官,他不可能毫不在意,还置之不理。
虽然嘴上说要取消掉会议,但也是说说而已,他权利再大也扛不住各大股东的联合抗议。
“曲凡。”
关泽予收回视线,他转头看坐在身边的年轻人。
原曲凡正值二十五岁,大好年华时候,他很早就跟家中的父母坦白了性取向,他从大学开始就追一个叫关泽予的人,他追着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这份感情执着了很多年,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吧,关泽予大学毕业,他二十岁毕业出来找工作,花了整整一个夏季,最后找不到,就回关家了。
他在冠鹰上班第一天,是在执行部工作,从最普通的职员做起,后来被调到技术部,再后来调到企业附属子公司去做经理三个月……
他走了很长一段路,那一段路,原曲凡一直在后面跟随。
原曲凡两年后毕业,他就到冠鹰面试,他说,“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实意。”
关泽予当时没有把人家的真心当实意,他说,这种男人追男人的壮举,我只能当你是无聊才这么缠着不放,等你玩够了,也就没来由放手了。
关泽予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在坚持。
交给卓啸一份合同,还有一份最新策划案,那是原曲凡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他用了很多个夜晚熬出来,他没说一个累字,更没有哭天抢地诉苦。
关泽予心里觉得歉疚,早上起来看见人家睡在房间里屋门紧闭,他出去晨跑回来,买了两份早餐,他去叫人起床,其实是想叫对方起来吃早餐。
原曲凡的生活习惯很有规律,谁都改变不了那种生活方式,他每天必要吃早餐,午餐一定要丰盛,晚餐一定要找最好的餐厅解决,他并不缺那几个钱,他说,“我只缺爱。”
关泽予不知道如何感谢这个人,这个固执的同志。
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它必须是两个人两厢情愿才会有结果。
原曲凡坚信能等来拒绝的人的感动,关泽予相信时间长了,热情的人会慢慢的放弃最初的热烈,他们都在等,只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关泽予拍住靠在肩膀上的青年,他说,“这样吧,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工资想加多少?我尽可能慷慨解囊。”
原曲凡转头看真诚提问的人,这么俊美灼目的一张脸,如果在真诚表达谢意时加上一点点情真意切,那他可就风度翩翩温情无限了。然而,那终究只是幻想,冠鹰的总裁不会温情无限。
关泽予问,“怎么,不想加?”
原曲凡心里恼火,他突然把人踹开,“你以为我熬夜写出来的策划案、合同协议,就那几分钱能买下?”他怒火中烧,心想,钱,谁不会有那几个钱,我又不缺那几毛线。
关泽予被踹了第一脚,他站起来,躲开连续飞来的第二脚。
原经理发起脾气,谁都顶不住,包括冠鹰的执行长官。
“那不谈钱。”关泽予明白是触到暴躁的人的底线了,他罢手,“你想要什么?”
原曲凡喝了半瓶矿泉水,他火气稍降。
“你知道啊。”
“曲凡。”
“行了,就你最可悲,我被人当空气了都不觉委屈,就你尊贵。”
原曲凡把矿泉水瓶扔过去,他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到今天还计较个什么劲,他关泽予是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这个男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爱不懂爱,六年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磨圆了,他关泽予到底是顽石做的,没有心,更别谈情。
强的软的求的讨的,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他还有什么办法没使出来?
原曲凡心里越想越委屈,他图什么?
关泽予接住了水瓶,他走过来,缄默的抱住动不动就跟自己闹脾气的员工,“到底是谁动手动脚,怎么你动手打人,却要我来安慰?”
高俊的男人,怀抱一个一米七九的男人,就像大灰狼搂住小羔羊,他说,“对不起。”
原曲凡任由投怀送抱的男人又搂又抱,他抬头看,“喂,你这样让我斗志昂扬知道吗?”
关泽予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