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弗笑不出来。瞪着赛巴斯汀又拿来新的vodka酒瓶打开,回客厅坐到沙发上继续喝酒,他臭着脸对他说:「你酒少喝一点,否则会上瘾,变成醉鬼。」
「你干嘛又不高兴?」赛巴斯汀不理劝告,张嘴对着瓶口又灌入几口酒,反唇相讥:「你的服装工作没问题了,现在又能从路西法的儿子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你还不满意?」路西法的儿子,卡罗。撒拉弗皱眉,这是最近他跟赛巴斯汀常起争执的原因,「我己经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了,只是,我不能接受你对卡罗那么残忍!」
「我怎么残忍了?」
「你骂他、打他,害他受伤这些都已经够了吧?还要他赤裸淋湿了被吊起来,这不叫残忍?」要不是他发现了,赶快解开捆绑,这么过一个晚上,卡罗肯定会病倒!
赛巴斯汀不满撒拉弗几时跟卡罗变成好朋友了?他嗤之以鼻,「你说我残忍?你自己也没比我好到哪里。你还不是常常绑住他,他都说不要了,你还给他穿稀奇古怪的衣服,对了,你有恋脚癖,你总算如愿得到路西法儿子的一双美腿,边摸着他的大腿边高潮shè_jīng……」
「你不要再讲了!」撒拉弗窘得打断对方的话。
四眼互瞪,空气里尽是死寂。
许久以后,撒拉弗才幽出的道出:「我们对卡罗做得太过分了……」
关住他,不断的凌虐、侵入、xìng_jiāo。一刚开始他就觉得不好,可是也没反对赛巴斯汀,因为他知道这是累积了千年的报复,是对路西法的报复啊!但,渐渐的,他了解到卡罗的性情不像路西法,全无魔鬼的邪恶,只有孤苦脆弱和无助,他越是抱着瘦小颤抖的身体,对卡罗越是同情,他对他的感觉起了变化,现在,面对卡罗求助的目光,他再也狠不下心去伤害他,即便他知道卡罗是路西法之子。
处于犹疑矛盾的不止撒拉弗,还有赛巴斯汀。他抱定主意要狠狠的折磨、修理神似路西法的小鬼,却总是在占有他的时候获得不应该获得的满足,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这样的……情欲流动、亢奋、彼此的呼息相连!这些让赛巴斯汀感到恐怖,忙摒弃奇怪的念头,归咎于魔鬼ròu_tǐ企图影响他,哼,他才不会受到影响。
他没注意到的是,实际上他己经受了影响,而且这影响正在继续进行中。不自觉的,他已经减少外出,也少了与人类冲突闹出事端,就为了——赛巴斯汀又想到不该想的,立刻除掉杂念,闷闷不乐喝了几口酒。
打架闹事跟喝酒比起来,后者让撒拉弗较能忍受,至少他不用大街小巷的去找他回来。他看见赛巴斯汀也在改变啊……「等我把设计成品拿去交给莎宾娜,回来以后,我就要对卡罗好,我不想再让他哭泣受伤。」
撒拉弗的话,还宝贝什么似的把女人衣服装到提袋内,转身离开客厅,都令赛巴斯汀讨厌——
「怎么啦?卡罗那小鬼给你灌了什么迷杨,要你改变心意对他好?难道你忘记路西法对你做过的事吗?」
吼声令撒拉弗顿止脚步,没有回头,也不想答话,他只是抓着手提袋又大步离去。
「你说话啊,」赛巴斯汀追到走廊,撒拉弗己经踏上通往墓园的阶梯。一股闷气使他朝他甩出空酒瓶,「我不像你,你想当好人就自己去当个够吧。我绝不会忘记路西法对莉莎做过的,我要他父债子还!」
吼出时,酒瓶也重重的撞上墙壁,破裂了摔到地上。
房门紧闭,卡罗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天使在讲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反正与他无关。既然还是被项圈锁住,他就专往在新学会的魔力,努力摸索,试着去控制,去想象,逐渐的,他有些懂了魔鬼的力量是什么。
他开始尝试,偶尔成功变幻出所想的东西,他高兴得要跳起来,但是大多数时间是失效,变不出他要的,没关系,他有耐性,记住体内如何凝聚热气,慢慢的学习掌控能力……
他想让自己变得强壮,想有一天能使出力量挣脱锁炼,离开这恐怖地方!
过度专心使用了大量体力让卡罗披倦,决定先休息一下……
独自在幽黑的室内,没有任何声音陪伴真的很寂寞、很可怕。坐在地上,他闭眼睛。努力幻想他在地狱里,就在自己的房间,旁边放着他收集的音乐cd,前面有钢琴,妈妈留下的纯白色钢琴啊,想着心情好多了,十指轻触地板,想象他在弹奏琴键,不由得跟着节拍轻轻吟唱:「梦境到雾里变化……黑鸟长着缀饰星星的翅膀……让他们飞啊飞……飞过太阳……到达月亮……」
他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空间里,没注意到房门悄悄打开了。
细腻的歌声清澈宛转如同山泉,轻盈像羽毛,又似鸟儿飞扬,吟唱出的音符层层攀高,飞得更高,仿佛要上天空——赛巴斯汀傻傻的听着莉莎唱歌。杵在门口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走过去,金黄色短发,纤纤背影,两手弹琴般的在地面玩耍敲出节奏,是莉莎!赛巴斯汀开灯,大步前去,她一回头,他就发现不是莉莎?
卡罗被突然闯入的天使吓住!十指还僵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