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不是那戏子吗?关关?”
“他不是消失几十日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据说他之前和伶人馆的人闹不和,出城找富商,结果拉了一车牛粪回来?哈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这关关也是有趣,估计是被哪个有钱的富商打了脸,高攀不成还狼狈地回来了……”
关一筱听得火冒三丈,突然一个回身,杀气腾腾地走到闲谈的几个七大姑八大姨旁:“臭三八,说话长点眼睛行不行?没看到老子在这里啊?!”
“哎哟关关,你回来了啊~刚才都没看见呢~”
“诶?身上怎么没有牛粪味儿啊?奇了奇了……”
“我觉得你也是奇怪,明明娘们儿成这样了,怎么还自称‘老子’,嘻嘻……”
“死八婆,”关一筱一根指头戳到那女人的额头上:“胸像个梨似的还敢当女子,脂粉厚成这样还敢当□□,长点儿心要点儿脸好不好?”
“臭戏子,敢骂我□□?看我打你!”
关一筱一闪身躲开,抡起旁边的茶杯就要和几个泼妇打架,突然外头一阵怒吼有几个汉子冲过来。他一看心里大叫不好,竟然是这几个婆娘的男人,自己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然招了那么多人。
正当他艰难地要找个地儿开溜时,突然街道上的苍穹一阵狂风掀来,地上的人纷纷捂着脸,被吹得四散而去。
天气本身晴朗无风,怎会有这等邪气之重的东西?
关一筱讶然,用袖遮着脸,露出一双眼睛去看是甚么个情况,但还未及他反应,整个人便被提拉了起来,沿着那风收的方向飞去。
风落辙收,当关一筱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落在一处小巷里,面前站着两日前初见的那黑衣男子。
对方依旧是那装束那把剑,颀长之身,俊美之容,若冰厉的寒气由内而发。
“牧景年?”关一筱奇怪地看着他,蓦然想起来了何,一下子笑起来,毫不介意地扑上去握住对方的手:“我刚想到你呢,你怎么就来了?”
对方完全没反应他会做出这么热切的动作来,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神色有些僵硬地看着他。
“怎么啦。”关一筱甜甜地笑着,轻声软语:“前几日你不是还跟着我嘛,现在躲什么呀?”
牧景年一双黑眸打量着他,好像在打量一个疯子。
关一筱见他如此,便自顾自地抚弄着自个儿的头发:“这位少侠,我知道,长成我这样挺不容易的,你那么喜欢我也挺正常。”
“我喜欢你?”牧景年皱眉。
“不是?”关一筱挑眉:“我拖着牛车,全身那么臭,你还一路牛皮糖似的跟来,不就是我长得太美了么。”
“你长得很美?”
关一筱大怒:“……娘蛋,你是瞎子吗?!”
牧景年偏了偏脑袋,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不过,我早已心有所属。”关一筱哼哼,继而又笑道:“不过看在你这么俊美无俦、绝世无双的份上,若是肯一心一意,我也会稍作思量。”
“噢,”牧景年点点头,但似乎和他完全不在一层楼:“关一筱,你出生在后野国?”
“关你屁事!”关一筱大声道,正想朝他喷几句,但看到那张俊美无辜的脸,火气不禁又降了下来,道:“我知道你好奇我,但感情这种事能不能慢慢来啊?”
牧景年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完全没搞懂他在说什么:“怎么慢慢来?”
关一筱见他神色无辜,似是真不懂,不禁暗叹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似乎完全不懂事故,便道:“聊聊点最近的事儿呗,别一开始就刨根问底的,多无趣啊。”
“噢,”牧景年似乎懂了,便问:“那你为什么要救百里将军?”
这语出惊人让关一筱差点喷血,惊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你们俩从伶人馆出来,进了将军府。”牧景年面无表情,十分平静地陈述;“后野最近和南平一战,百里将军出征,而你的牛车正是从边境方向来的。”
关一筱暗叫糟糕,但又看他似乎并没有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地样子,便道:“将军是我的心上之人,他受伤了我自然要救他,只望你别乱说,不然那群泼妇又要说三道四……”
“心上人?”
“然也,百里将军英勇无敌,长相英俊,是我的心上人呀?”
牧景年似乎懂了般地点头,又道:“那他受伤了,现在好了没?”
关一筱一看机会来了,立即苦了脸道:“将军中了东郜国的削骨散,目前还没找到医治的良方。”
“原来是削骨散。”
关一筱看着他一脸平静,问:“怎么,你知道怎么解吗?”
牧景年“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关一筱急切起来:“你是说你有解药?”
牧景年又“嗯”了一声,却看着他不再说话。
关一筱也看着他,等着他接话,谁知这家伙就是不说话,好像完全不懂的任何圆滑似的。他终于憋不住了地跺脚道:“牧景年!!”
牧景年不解,却还是面无表情:“什么?”
“你能不能帮将军解毒啊?!”关一筱有些泄气地道。
“我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将军是后野的顶梁柱,他万一真医治不了死了,南平的大军攻进来,这明城的百姓都会死的知不知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