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床活动之后蝉语就第一时间去了弥生的墓地。在这个地方,埋藏着蝉语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所有美好的来源。父亲母亲、恩师、好友,好像总是在不停地失去。蝉语看着那一块小小的墓碑,心中像是麻木了一般难以有更多其他的感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少见的迷茫也让他本就因为重伤而脆弱的精神显得越发颓废。
卡卡西把这几天蝉语的监视报告整理好了之后交给了三代,等三代看完他才跟进作出结论,“火影大人,我觉得泉蝉语本人在这次任务中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虽然他没有细说,但是根据两个人口述的战斗情况来看,我的小分队里面应该确实是有根部渗透进来的人的。按照以往蝉语的战斗风格来看他不可能会不使用相关的结界术或者说封印术,之前他在任务中展现出来的手段几乎完全被封杀!我想借这次机会清理一下队里面的人。”
三代看起来因为这次的事情心里也不怎么舒坦,“蝉语那个孩子似乎一直就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也只是被刺激到了才会主动活跃一点。可是,他的天赋被团藏看中,即便我一直不同意团藏让他加入根部但是为了保护他也就只能让他进入暗部。这些应该都不是那个孩子想要的!这次他的指导老师、同伴相继死去,我担心这次对他的打击有可能太大!”
三代抽了口烟接着说:“而且,止水只怕是也透露了一些根部的事情给他。毕竟他们小组里面反而是这个年龄最小的孩子最能够体会到他的难处吧。只是这样一来,团藏几次三番的出手,我怕这孩子心里会有什么想法。”说到这里三代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卡卡西,“他这次完全康复之后我会给他几天的休假,之后还是会跟着你,你多操点心吧。唉,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多少能更多地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考虑吧。”
“是!”
蝉语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不影响他的活动了。经过上次和凉段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他们的关系几乎决裂,蝉语知道,凉段因为实力的提升肯定会参与到家族的一些事情之中。大概是也逐渐认识到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在逐渐升级,凉段真的像他当初说的那样想要和他彻底不再联系,为了不会牵连他!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可是已经在他们族地的周围下过结界了,根本已经是想要脱离也完全没有办法!
其实当初明明是做好准备不要去接触的啊!可是到最后还是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可以相互交付后背的同伴了。在养病的闲暇时间蝉语因为不能修炼,这样一来闲下来的大脑就会止不住地想些过去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在任务中第一次受重伤的时候,那时候醒来的地方也是木叶的医院,床边是已经累得睡着的弥生。亮着暖黄色灯光的病房因为这样的原因竟然也没有让他感觉到冰冷。然后就是笑嘻嘻地跑进房间的止水和拎着果篮的凉段。
被人关心着,那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放开了心房。稍不留神就被这个世界的残忍又毫不留情地上了一课。
“蝉语哥!”
被打断回忆的蝉语回头看向宁次,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宁次皱着眉头,他很肯定在蝉语回头的一瞬间眼睛里还有没来及收回去的一丝名为怀念的情绪。他在想什么?蝉语这段时间的表现根本就让人放心不下来,长时间的晃神,缥缈的眼神都让宁次很不安。
蝉语看了宁次一会没说话。宁次被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蝉语却别开了眼,“宁次,有些人不在了也就只能趁着还能清晰回忆的时候赶紧多想想。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记得,小时候你去慰灵碑之后也跟我讲过相同的话。这时候为什么又提?”
蝉语抓过宁次的手,摊开他的掌心轻轻摸了一下他手掌上不同于常人的皮肤,语气里透着欣慰和一丝隐约的心疼,“因为宁次已经长大了,你迟早也会明白这些。而且,在我看来你一向是个沉稳的孩子。这些复杂的感情让你成为见证者也许会让你以后少走些弯路。”
宁次看向蝉语的双手,纤长洁白的手从外形上面看来是一种享受。然而宁次清楚,那是一双属于忍者的手,干燥、有力、稳健。即便因为忍者职业的需要不断地涂抹药水使皮肤永远保持柔韧,无形中使上面的一些伤痕淡化,但是较深伤口留下的疤痕仍然可以看清楚。这双手比自己大了一圈,然而仅仅是这双还算是少年的手却已经是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的手了。
宁次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蝉语为什么终于不再在自己面前回避忍者这一职业的残忍一面。那是因为他终于发现无论他自己现在怎么样去保护这个孩子他最后的道路仍然是走上一条忍者之路。
“偶尔也真的是想奋不顾身地去改变这个世界啊!”蝉语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突然就笑了出来。
宁次看着蝉语这几年来第一次张扬的笑容突然觉得内心鼓鼓的,“喂!”
“嗯?”想开了的蝉语终于不再有几天来苦闷的心情,他微侧了脑袋。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说过,喜欢的就要去保护!迟早我也会能够保护你的!”睁着纯白眼睛的少年少有地像是宣誓一样说出了这种热血的台词。
蝉语因为惊讶愣了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