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向外传来,里面的尸体头很大而身子小,大约一米来高,嘴角呈现略微诡异的弧度。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粽子,把手护在胸前,就怕他等会一个鲤鱼打挺再在我们面前蹦跶起来。
好在没有,它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下面垫着赵莹莹的瑜伽垫,除了那个笑容有些渗人,其他还好。
尹诗文说怎么办,苏大白从包里掏出一大瓶不知名的白色液体,打开瓶盖,走上前小心的对着婴灵的巨大头部浇了下去。
他浇完,又小心的盖上瓶盖,把瓶子放回了包里。
我们不解的看着他,又顺着他的动作去看床箱里的婴灵尸体,就见它像人一样一点一点的张大了嘴,顿了片刻,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声凄惨而又尖锐的叫声,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耳朵,我赶紧捂住耳朵,感觉我的鼓膜似乎都要被这声音戳烂了。
叫声充斥了整间屋子,慢慢的,婴灵的头部开始冒出一缕缕黑色的烟雾,夹带着刺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
而随着它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弱,尸体开始迅速腐烂变黑,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整个过程才算停止。
婴灵的头部少的只剩下几块残骨,我觉得它应该已经被解决掉了。
果然,苏大白说行了,随后他会找人处理残余的尸体,我不由得佩服起他来,问他浇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幽幽的说道:“硫酸。”
我差点没给他跪下,但再一想其实也是,鬼魂这东西,不过是靠一口怨气支撑着,只要能消除那口怨气,那它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过,苏大白这法子也太变态了,我觉得要是我以后遇见鬼,尤其是女鬼,直接泼她一脸卸妆水,看她还敢不敢乱来。
他说完没有再多做停留,出了屋就去卫生间洗手,我们也跟着出去,挨个洗了手,尹诗文感激的跟我们道谢,说等解决完后事之后,他就去找赵莹莹,我们也准备各自回家。
看天气不好,我打算送苏大白一段路,顺便和他聊聊,结果出门之后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钱放把我堵在了停车场,我冲他笑了笑,问道:“钱哥这是有事找我?”
钱放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半晌,他才说道:“你看的那张纸呢?”
我心说果然是这事,赶紧把自己的兜都翻出来给他看,装傻问他,“钱哥,我这人愚钝,你要哪个干嘛啊?”
钱放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我的做法。
“既然你都看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都知道我前段时间惹了个人,想找姓尹的帮忙,结果这他娘的都好几天了,他还对老子爱理不理的,傲的跟只公鸡似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听说他以前害死过人,就想找他的证据威胁他,虽然没找到,不过也是我好运,找到了赵莹莹的记事本,这下看他还敢怎么跟老子狂!”
“尹诗文害死过人?”我拔高了声音问道,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尹诗文品学兼优,才高意广,家庭条件也不错,虽然他比我们大两届,但我上高中的时候还是能经常听人提到他的名字,后面跟的都是些赞扬的话,所以我实在不能相信他能做出杀人这种事。
“你忘了韦超了?”钱放冷笑道:“告诉你吧,当年打人的是他,把人打死的也是他,给刘成出主意的人还是他,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当时的女朋友心软,看他们欺负人不忍心,制止了一下,他他娘的就不高兴了!”
我反驳,“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
“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想问我怎么那天韦超没揭穿他?钱放怒道,没等我回答,“因为他不敢!记得咱们第一次请仙吗?你不在,他们喝多了,但我还记得一点儿,尹诗文那天晚上问的是‘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才肯放过我。’”
他说了这么多,我心里忐忑,面上反倒冷静下来,干笑两声道:“那这事既然跟我没关系,我是不是可以走人了?”钱放挥了挥手,让我赶紧走,自己转身又进了尹诗文家。
“别他娘的以为谁都是人。”他最后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提心吊胆的开车回家,一边在心里琢磨钱放说的话。
他应该没理由骗我,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或许是我打心眼里不敢相信尹诗文会做这种事。
回到家,就看见我的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李谦文,脚底下还有一堆烟头,我不由得生出一股惊讶的感觉,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他说找我来讨论一下关于那天请仙的事,我大大疑惑,却还是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他这人跟尹诗文的性格相反,却又有相似的地方,我和他接触的不深,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有了上次的教训,干脆开门见山问他有什么事。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道:“我找出了咱们第一次请仙时我酒店的监控录像,我觉得不对劲,你先看一遍。”
我识相的搬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u盘里面是他饭店楼道里的监控片段,先出现的是从包厢里面出来的我,端着一个垃圾桶,跌跌撞撞的消失在监控之外。
“第一个是你,然后宁萌给我打电话,我进了包厢。”李谦文道。
确实,大概我出去三四分钟后,李谦文一个人进了房间。
我继续往下看,期间从别的包厢里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人,可我们那扇门却在也没有打开过,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