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是谁?”
“吴邪。”
吴邪一愣,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嘴巴,“我是说你猜吴邪是谁?”
“我不猜。”
“——”
吴邪气急,什么叫秀才遇到兵,算是领教了。“吴老狗。”吴邪只冷冷说了一个名字,张启山怔住,立刻皱眉道,“你是老五的人?”
张启山交握双手不停摩挲,从二月红到狗五,这事情迅速的牵扯进了老九门的关系,看来齐铁嘴说的不对,这火车不仅仅是冲着自己这个佛爷来的,只怕是冲着整个老九门来的。
“恩,我是他孙子。”
“谁?”
“吴老狗。”
“谁?”张启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老狗!”
“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张启山出奇的镇定,盯着吴邪的脸仔细打量,随即忍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吴邪的脑袋,”老五的孙子啊,乖——我是你大爷爷。“
乖你妹啊——吴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找我爷爷。“说着吴邪就打算站起身,屁股刚一动窝就被张启山按住肩膀又压回沙发上。
“老五前几天夹喇嘛去了,还没回来,外面现在很乱,你这么跑出去有个闪失,我怎么跟老五交代?你先在这呆着,老五一回来我就带你去找他。”
张启山虽说口上讲的条条在理,还真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但是手下的力道却制的吴邪无法动弹。硬撑着不让自己喊出疼来,吴邪强笑道:“那好吧,谢谢——大爷爷!”
“乖孙儿——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换身衣服,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不顾吴邪的抗议,喊了管家去安排,并找了两个士兵陪吴邪“聊天解闷”。
真是不消停的一夜,张启山松松肩膀从书房中走出来,看看月已西沉,不知明天能收回多少消息。面前是围绕着棺椁站岗的两排士兵,张启山站在阶梯上,默默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围墙外更远、更远的地方。
“佛爷。”回来的只有副官一个人,轻轻打断张启山的思绪,“并无异常。”
“这么说,当真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除非他会飞。”
副官的幽默总是来得这么清奇,被张启山剜了一眼。
“佛爷。”副官赶紧正色,“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不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张启山双手抱胸,倚在一旁的廊柱上,“不,那小子说他是狗五的孙子,莫不是当我宝气(长沙话‘傻’)哦!不过长相跟老五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明天你派人去查查他的背景,老五的几个兄弟我都见过,查下有没有什么远房的堂兄表弟之类的。”
“是。”
“对了,别给老五发现。”张启山想想又追了一句。
天一亮,只怕事情就要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张启山缓步徘徊,忽然听见耳房中传来水声,看来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忽然张启山像着了魔一样闪过一丝念头,也许可以偷偷查查看他衣服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有线索。虽然这念头很荒谬,但竟然挥之不去,张启山不是犹豫的人,立刻走了过去。
轻轻将耳房门推开一条缝,两名士兵正站在门内侧,遵照张启山的命令寸步不离的把守。本想让他们找找,但转念一想,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让他们去做反而误事。于是张启山在门缝外勾勾手指,让两人悄悄出来。
张启山蹑手蹑脚的而走进去,耳房隔着浴盆的是青白玉鸳鸯山水四插屏,就在插屏边上堆着的是吴邪的外衣,张启山一勾脚尖悄声无息的就得了手。
第四章
“谁在外面?”突然从插屏内传来吴邪的声音。
张启山一惊,没理由啊,压在水声之下,他没理由听得见自己的动静。
“没有香皂吗?”里面的吴邪继续问道。
原来只是想要香皂,张启山屏住呼吸,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以后自己这个佛爷也别拿脸出去见人了。
可没想到,那边吴邪也有吴邪的打算。自从张启山变相软禁自己开始,吴邪就知道他根本没信自己的话。爷爷的日记中写到过,这一年他已经对局势有了担忧,一些比较大的墓穴计划都已经停止,即使有时候走走小斗,也是尽量只有自家人,连伙计都不带。这种时候,他会去夹喇嘛?张启山,你当我傻啊!
问了两声都没人回应,吴邪猜想刚才隐约听见的吱呀声可能就是卫兵溜了出去。
也是,哪个大男人没事喜欢看男人洗澡?
吴邪轻轻从澡盆中爬出来,滴答的水声吓了吴邪自己一跳,赶紧用手随意捋了下四肢的水,矮下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谁特么要穿长衫啊,翻个墙钻个洞什么的都不方便。
吴邪立刻就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难道刚才那两人把自己的衣服偷出去了?吴邪摇摇头,唉,张家也是难啊,毕竟有家贼。
不对,屏风外面怎么有声音?老鼠?还是那些卫兵还没走?
后者应该不可能,偏偏干净衣服就在屏风外面的凳子上,吴邪偷偷的摸过去,伸手拽衣角的同时探头看出去。
只见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背影,正蹲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一察觉到异常,那人猛然回头狠狠得瞪过来。那一瞬间的杀气让吴邪呆了一呆,紧接着发现这个蹲在地上的人居然是张启山!而且在他面前的地方,堆的是自己的脏衣服!!
还是张启山先反应过来,视线从吴邪的脸慢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