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荒凉之地,一连几十里不见人烟,连动物也少地可怜。蹚蹚鞜鞜的马蹄声在小道间孤独的唱着歌无声应和。
“理儿醒了没有,莫让她睡久了。”慕沐川只觉得太过神奇,理儿每次的昏迷都像是看到千里之外的情景,一个劲儿的让赶车往什么来福镇去。待清醒过来每每都要大吃一通,好似费了好些心力。
次数多了也不再担心了,而理儿也逐渐增强了自己的克制力已经不会再轻易梦魇昏倒。集中心力思索一个人便可以看到他在那时那地周遭的事态,虽然只是个模糊片段。
“让她多休息一下吧,她说这些时日看到都是一条船,也不见不及。”慕沐川回答帘外食苦的话,小贱和小南瓜也养出了情谊在一旁玩儿着毛球好不快乐。
“公子,娘子前头有个镇子。”一路没说一句话,像个空气人似的莫小北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把他们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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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的食苦和乜也往他说的前头望,哪里有什么镇子,依然是最多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羊肠小道,比那宝城可供四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平整大路差远了。
“奴隶,哪里有什么镇子?你莫空口说白话……扰了你爷的清净。”乜也近日心情是很不好,那日理儿的昏倒也不似从前心神不宁之症。一身的医术毫无用处,只能开些补药。
“乜也哥哥,我自小比旁人要看得远一些。沐沐姐姐说不用叫我奴隶,要唤我小北。”莫小北看乜也轻蔑的模样竟反驳道。
乜也一个气恼,倒不是介意莫小北不懂尊卑喊他哥哥,而是这几天内心的郁闷找着一个由头一起抒发了。唤了小南瓜过来策马先去了。
“我倒要看看镇子在哪里……”
慕沐川还不知怎么回事只听见乜也甩下的这么句话。“食大哥,发生了什么?乜大哥怎么了?”慕沐川奇怪地问骑着马与马车并行的食苦。
“散心去了罢,他这几天心情烦躁得很。沐沐,累不累,小北说前面有一个镇子,等到了就找家客栈好生歇歇。”食苦也不担心乜也,见慕沐川问也照实答着。
“嗯,我不累。就是理儿姐姐得要歇息歇息,这么久坐着动也不动身怕已经酸软了。”毛球在马车里滚来过去,滚到了慕沐川的脚边……慕沐川这才发现小贱不见了。
“小贱呢?小南瓜!”慕沐川赶忙掀开帘子朝着乜也喊道,“乜也,你家的小畜牲把小贱宝宝逮着啦……注意些,莫让小贱掉下去!”
只是乜也哪里听得到,小贱的小猫爪子紧紧抓住乜也的衣袂,小南瓜在空中看着小贱在风里挣扎好不悠闲。
咦,真有个镇子,乜也翻身下马,心里又是喜又是气的。喜的是这银子没白花,不说那奴隶能力非凡却也不是吃闲饭的废物。气的是这小蹄子竟然有这么个本事不早说还蹬鼻子脸的。
乜也绕着牌楼行走,只见那柱子旁攀附的藤草被扯下清理过已经被阳光晒干,雕花的石制牌楼虽不是华丽高大气势非凡倒也是简单淳朴。木制匾额新刷去的红漆,来福镇三个字写得慷慨大气,只是镇子里却像是无人一般寂静非常。
牌坊后有一排的青柳围着一浅塘。一歪脖子柳树挂着一串铃铛被风得泠泠清响。除了这风声铃铛声以及簌簌的风吹木叶声竟再无他声,连蝉鸣鸟叫,鸡鸣狗吠的声音都没有。
乜也走过去,小贱从前的主人知道它好玩铃铛也给它挂过,在宝城得了一枚青铜牌子慕沐川给头刻了小贱的名字又画了福咒才换下铃铛。
此时趴在地闭目养神的小贱看着这铃铛被颠簸的劳累也散尽了倒爬了乜也的肩膀用爪子勾着那铃铛。乜也也无暇在意小贱了,心里是满满的疑惑与焦躁哪里还顾得怕不怕猫儿,放眼望去池塘对面是陇田这个时辰不说正是农忙之时却也不可能无一人在陇除草浇水的。纵是好清幽的乜也也没有见过这般的静寂,哪里是静寂,却像是死寂……
乜也没有再走近,而是靠在柳树旁等着慕沐川他们。小南瓜也不似平常见着市井那般直迫不及待飞去,倒是乖乖的立在树枝。
“乜大哥,如何不进去寻客栈歇歇?”食苦行在前头,见乜也靠在那里以为乜也是累了。
“这里,我好像见过,千山峦百里之镇来福镇。”理儿猛然加快脚步,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越过众人往镇子里头走去,虽说这来福镇离千山峦有百里但是就他们的脚程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见理儿这般急切,众人也只得跟。慕沐川走在后头,越是深入这镇子越是感到熟悉。抚着玉符,慕沐川越发相信了理儿的梦境,言不及一定来了千山峦并且在这来福镇停留过许久。
慕沐川紧张地看向理儿,她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理儿又像恢复了正常,没有刚刚的那种急切。
“快看,这里怎么会有一条大江!”食苦惊讶出声,环视周围千山群起横亘哪里能够储得住流水,且相隔百步亦未闻流水声。江畔一石碑矗立刻天水二字。
“你看那里……”
“比得澈舟的战船了……只是这是何人所造?看样子刚造成不久……”
食苦从前出过海对船舶比较熟悉,看其构造和木板的新旧成功顶多不过月余。可是看镇果真是一个人都没有,那船可不是一两个人能造得出来了,短短月余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澈舟是哪里?”慕沐川和理儿都不知道,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