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正要招呼他们进去的张维朝一回头就看到司徒笙用充满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张维朝怔了怔:“怎么了?”
司徒笙心里打了个问号,不动声色地越过他,朝屋里探头探脑:“哇!好大的房子!”
英灏亨站在他身后:“还不到一百平方米。”
……
穷人家的数学是人民教师教的,富二代的数学是印钞机教的,这就是差距。
司徒笙置若罔闻地继续走平民路线:“这里不便宜吧,起码三百万吧?”
张维朝羞涩地笑笑:“没那么多。不用换……鞋。”
司徒笙和英灏亨本就没有换鞋的意思,穿着鞋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厨房在哪里?有汽水吗?”
“我要雪碧。”
“哇,冰箱里有酱牛肉。”
“拿过来。”
“还有薯条!微波炉在哪里?”
“自己找。”
……
张维朝神情恍惚地看着一分钟前还形同陌路的司徒笙和英灏亨如多年老友般在自己的厨房、客厅两地转悠,身为主人的自己却像客人一样杵在门口。
“傻站着干吗?过来一起吃。”热情好客的司徒笙朝他招呼道。
张维朝恍恍惚惚地过去了。
司徒笙丢了瓶雪碧给他。
“这是我的。”雪碧半路被英灏亨劫走,换了瓶矿泉水。
等张维朝清醒过来,薯条已经出炉了,就放在司徒笙和英灏亨的中间,两人你一爪我一爪地捞着吃,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你们不是来和我商量恐吓信的事情吗?”张维朝怯生生地问,生怕自己弄错了。
司徒笙和英灏亨同时看过来。
英灏亨的眼神写满了: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烦烦烦烦。
司徒笙倒是很敬业,立刻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抽出记事簿和笔,“来,我们先探讨一下出场费。”
“……”
司徒笙道:“今天是双休日,三倍工资没问题吧?”
本想说八折的张维朝默默地闭上嘴巴。
司徒笙道:“车费也要报销的。”
“你不是自己骑车过来的吗?”
“谢谢提醒,加上手动驾驶费……”司徒笙一边说,一边刷刷地写着,然后将算好的数字给张维朝看。
张维朝目瞪口呆。
司徒笙道:“没关系,没关系,分期付款。你每个月多还我一千五百块,怎么样?”
张维朝犹豫不决。
司徒笙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考虑已经晚了,我已经出场了。”
张维朝身体慢慢地往后仰,背贴着沙发的靠背——他觉得自己靠着的不是沙发背,而是债台。
司徒笙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谈妥费用之后,立刻进入角色:“恐吓信在哪里?”
说到恐吓信,张维朝连忙打起精神,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是很普通的a4白纸,上面的字却是从报纸上剪下来贴上去的,字的边角剪得十分齐整,但贴得歪七扭八,还有几张报纸黏上去的时候没有被压平,是皱着的。
司徒笙道:“剪和贴不是同一个人,说明对方起码有两个人。”
张维朝一个激灵:“又是他们?”
司徒笙将纸条拎到他的面前:“从内容来看,也很明显吧?”
剪报纸贴字是体力加技术活,对方的意思言简意赅:我有你强暴女人的照片!
司徒笙道:“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知道你差点被女人强暴的事?答案很明显嘛。”
考虑到他的感受,司徒笙将强暴的主语和宾语调换了一下位置,但张维朝的脸依旧红成了红辣椒。
司徒笙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维朝张大眼睛:“你有办法?”
司徒笙掏出那张被英灏亨揉成一团的名片,慢条斯理地抹平:“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安徒生事务所会让一切梦想成真。”他在心里补充后半句:如果梦想不能成真,一定是你给的钱不够。
张维朝道:“我希望他们能够改邪归正。”
司徒笙笑容不改:“可以的,准备一亿。”
张维朝差点将手里的矿泉水泼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