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灵殊对着灵炎就是一句大喝:“灵炎,过来跪下!”
说着就坐到书案之后,把小册子往桌上一扔。章炎不明所以,盈卿也被吓住了,站在后面不敢做声,有些怯怯的看着父亲,悄悄用手捅了捅章炎。
章炎这才赶快走到书案前跪下。
灵殊看着他,又看看小册子,怒火稍微平息,但还是大声问道:
“灵炎,拿起来看看,这是你的吧,别是我错怪了你。”
章炎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小册子,正是之前灵梵交出来的那本,酷似炎帝记录武技的那本。
章炎也很好奇这本到底是不是炎帝的,于是便拿过来翻了翻,这一翻不要紧,可不就是炎帝那一本么,那本章炎翻的烂熟于心,一打开就看出来了。
章炎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而不是别人抄写或是临摹的。抄写或者临摹的话,内容也许可以复制,但字里行间的模样、字句的间距、字的大小、字体这些最多是相像,怎么可能都写的如此一致。
若说不同,那就是纸张的新旧、墨迹的深浅稍有不同,这本比炎帝的要新,墨迹的颜色也较深些,换个说法就是这本是炎帝那本刚刚写出来没多久的模样,而炎帝那本则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和冲刷的。
“看够了没有?!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写的?”
灵殊看章炎迟迟不语,以为他想抵赖,急切问道。
章炎想了想,这本明明是炎帝所写,我哪有这么厉害,于是便抬起头回答道。
“回师尊,不是我写的。”
“你说谎!不是你写的这字迹怎么与你的如此相似!你犯了这种混账错误还敢抵赖!你!你给我等着!”
灵殊一看章炎抵赖,简直气急,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爆发了,只见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往一排书架走去。
“盈卿,你闪开,家法呢,把家法拿出来。”
他看到盈卿站在书架前,便急急说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盈卿一看这状态不好,父亲要打灵炎,便马上伸开双臂,拦住父亲,说道:
“父亲息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炎子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啊,他一直很乖的啊。”
“哼,他犯了什么错?你问他写的这是什么东西?这,这简直是欺师灭祖,要是让门主和长老们知道…”
灵殊说到这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想想都觉得可怕,这册子绝不能让别人看到。
“爹,他不就是写了个小册子吗?给我看看写的啥,怎么就这么严重啦?”
盈卿表示不解,走到章炎身前一把抢过小册子看了起来。
“卿儿,你别搅和,你境界还低,你不懂。他这是私改门派正统武技心法,把祖师爷留下的宝贝糟蹋的面目全非。你看看他这几个招势,简直阴险毒辣,与邪修无异,我们名门正派怎么可以如此。”
灵殊说着就翻来几页,指给盈卿看,盈卿则是一头雾水,表示不解。
“爹,我觉得小炎子改的挺好的啊,这样子一改,我们派的武技都是威力大增啊,简直可以越级对敌,这不是好事吗?”
“卿儿,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们修仙者求的是道义道法,不是争勇斗狠,求的是得道成仙,不是江湖恩怨,那些对胜利对利益的贪欲都是凡人的污浊之处,我们修仙者要极力避免的。我们修仙修身修魂,更要修心啊。没有一颗干净善良的心,要堕魔道啊。”
灵殊说的苦口婆心,其实他也是说给灵炎听,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灵炎,你知错吗?你还狡辩吗?”
章炎愣在原地,不是因为灵殊的这段话,而是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知道自己是谁了,在自己稀里糊涂醒来就到了仙灵山之后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身份竟然一直是——
炎帝,少年时期的炎帝,少年时期刚刚修仙的炎帝。
这个结果让章炎大为吃惊,我怎么会是炎帝?我死后穿越到炎帝身上了?还是年轻时的炎帝。他想了很多可能,但都感觉不对。
如果我穿越到了炎帝的身上,那炎帝的身体应该全部归我控制啊,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能量在经脉里运行,感觉不到真气在丹田里储存,最关键的是感觉不到魂魄的状态。而这些在之前练体练魂的时候,运功打坐的时候,与敌人对战施发武技的时候,这些都是能明确感觉到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视觉听觉等等感官体验,而没有之外的魂魄和身体上的感觉,确切的说他只占用了炎帝的脑子,能想能说能看能听,但施发武技修炼魂魄都不行。
章炎想了想,想出了一个验证方法,只见他不顾灵殊和盈卿诧异的眼神,直接跑到灵殊的书案后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笔沾了沾墨汁在一张白纸上开始书写炎帝的武技,越写越惊讶,越写越发现不对。
靠,这不是我的字体啊,我写出来的字怎么跟炎帝的字这么像,而且我啥时候会写书法啦,还是繁体字,就算我认得几个繁体字,研究炎帝武技的时候也查过字典,可认识跟顺畅的书写可不是一回事。
完了,我不仅是炎帝,而且还是个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炎帝,我只有脑子能用,我的身体还是炎帝的身体,他完全不听我的啊。
章炎只顾着心里一阵惊讶,完全没有注意到灵殊已经气急败坏的拿着一根巨大的木头尺子冲着他过来了,盈卿则是在后面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