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便够了。
夏成蹊在众人拥簇之下回了皇宫,皇宫内宫人侍卫井然有序,似乎这一切从未变过,就像是一场大梦,夏成蹊不曾出逃,瑾申不曾回来。
一回到皇宫,夏成蹊便迫不及待扒顾王的衣服,当看到顾王腰上一条一指宽的刀伤时,心疼得落泪。
“怎么了?不过一点小伤而已。”
“这哪里是小伤,这么长,这么深,肯定很痛。”
顾王仍由御医上药缝合,夏成蹊在身侧一直嚷嚷让那太医轻点轻点,眼看着那太医手都抖了起来,顾王才失笑的将人搂在怀里,闷声道:“抱着你,皇叔就不疼了。”
太医也不敢看不敢听,专心致志的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伤口上。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瑾玉又扯着那太医问东问西,顾王笑着让那太医退下了,“别当心,没事。”
夏成蹊看着那白色纱布包裹的腰间,轻轻抚了上去,“皇叔,这几天你不能沾水,不能运动,要好好休养,知道吗?”
“皇叔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教训小孩子?”
“你是病人,就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不过不能动是不是太……皇叔还想着瑾玉能偿还皇叔的。”
夏成蹊伏在他怀里,咬牙沉思了片刻,豁了出去,小声道:“其实,皇叔躺着就好,不用动。”
顾王一愣,他知道夏成蹊死要面子,床事上从来不愿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今日没想到竟如此说,少不得是意外之喜。
“你刚才说什么,皇叔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夏成蹊红了脸,“我说,皇叔可以不用动,我也可以偿还皇叔。”
“不用动,是什么意思?”
夏成蹊脸皮薄,被他再三追问早就忍不住了,气哄哄的站了起来,一跺脚,“就是我自己动,行了吧。”
顾王满意的笑了,“行。”
妈的好气啊。
见顾王开怀,夏成蹊趁机问道:“皇叔,瑾申被关在哪里了?”
“在天牢。”顾王还是那副含笑的模样,“怎么?想去见见他?”
夏成蹊点头,“我想将真相告诉他,也免得他老说我抢了他东西。”
“我之前答应过你,留他一命,至于从此之后他如何处置,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只要不让我再受一次伤便好了。”
夏成蹊连连保证,“皇叔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绝不会让他再有可乘之机。”
“去吧,一夜没睡,我也乏了。”
“那皇叔好好休息。”夏成蹊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像从前顾王为他掖被角一般帮他将被角掖好。
路福和白芷还在殿外伺候,一见夏成蹊,痛哭流涕。
“奴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夏成蹊安抚了两人,想到之前助自己逃跑的陈震,不免心头大痛。
“你们好好伺候王爷,朕有事,去天牢一趟。”
“是。”
领着一干侍卫,夏成蹊浩荡朝天牢而去。
如今天牢可谓是被围得有如铜墙铁壁,蚊子也飞不出一只,夏成蹊到时,天牢的侍卫刚击毙几个来劫囚的暗卫。
“人呢?”
天牢的侍卫躬身领着夏成蹊往内走,越往内走,越发的阴冷黑暗,空气中,泛着糜烂与腐臭的味道。
夏成蹊凝眉。
走到那天牢的尽头,这才瞧见颓靠在墙上的瑾申。
曾经风姿绰约俊朗潇洒的少年再也不复往日风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落寇之人,在这阴冷腐朽的监牢里奄奄一息。
“把门打开。”
锁链哗啦作响,那侍卫将牢门打开,夏成蹊跨进,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被锁链紧紧勒在墙上的瑾申,低声道:“兄长……”
瑾申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眼底渗着刻骨的冷冽。
“你来了?”
声音嘶哑,有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我笑话?”
夏成蹊挥手,牢外的人将准备的酒菜备上后躬身退下。
瑾申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酒菜,“践行酒?”
夏成蹊一言不发在他面前坐下,在他面前摆上一只酒杯,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瑾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便端起面前的这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
“当然是好酒,这酒可是当年我亲自酿的,埋在地下,已经八年了。”
瑾申心思微动。
“八年?哪个八年前?”
“你初到顾王府的八年前,”夏成蹊笑道:“你不知道,我悄悄埋了一坛酒,就等着以后长大了,可以一起喝。”
瑾申又拿过夏成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多谢。”
一时无言。
夏成蹊看着他全身鲜血淋漓,狼狈至极,“听说你伤的很重,要不要我给你叫太医。”
瑾申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懒懒靠在墙上,看着夏成蹊的眼睛,“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什么?”
“我明明想夺了你的皇位,一度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露出这么同情的眼神,你在可怜我?不应该痛恨我吗?”
夏成蹊垂眉,“你是我兄长。”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就是认定,你是我兄长。”
“为什么?”
“你是第一个,教我写字的人。”
瑾申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兄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夏成蹊看着他,“你之前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