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双灵巧的手,巴舍咽下一口腥辣的烈酒,莫名的烦躁随着火辣辣的液体直冲胃底。“万一那人不把卡丽熙送给我们,怎么办?”
“不会。”
“你就那么确定?有可能他能找到解药,就算找不到解药,他也有可能会见死不救。”
“没有那些可能,他会把卡丽熙乖乖送到我们面前来。”
“你最好猜对了,否则咱们又要大海捞针的重新去找一遍,埃及那边开始催了,小法老快没耐心等下去了。”
睁开眼,缓缓的,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慢悠悠的调子和夏尔玛的微笑一样,浸着十足的懒散张狂。“老爹,你安心喝你的酒,三天之后,卡丽熙就是我们的了。”
仰头又灌了一口,咧着一嘴黄牙笑着点头。“相信你一次。”
嗤之以鼻的挑眉,开口时,一道凛冽的光被闭上的眼帘挡在眼底。“哪次你没相信过?”
呵呵地笑出声,巴舍也不理论,捧着酒壶继续享受他的好时光去了。
★★★ ★★★ ★★★
匆匆的马蹄声响起,扬起的尘土涨满了刚才还空气清新的山道,一队人马快速有序地朝前奔去。
大约以这种速度又跑了一个沙漏时,领队的穆哈里示意大家下马休息,众人四下分散开来,隐蔽在错落茂密的林边稍作休息。
“还没有列摩门纳的消息,还要一直朝哈图莎走吗?”阿齐兹走过来,拭去脸上的汗水。
拉下斗篷的风帽,喝水,点头。“一路上没有看见她的记号,说不定她落到我们后面了,现在停下来太危险。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朝哈图莎走,到那里等她,她一定会去的。”
“我担心她还会碰上那伙人,靠她一个人应付他们,恐怕……”眼神闪过难得一见的犀利,温和的脸不同以往,露出明显的紧张担忧。
望了一眼路的尽头,紧皱的眉头也流露了担忧,穆哈里的语调仍然是不紧不慢的,瞧不出太多情绪。“既然已经走散了,就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列摩门纳能对付那帮人,别担心。”
知道穆哈里其实和自己一样,相当担心失散的列摩门纳,这个一辈子只有一幅表情的老家伙,永远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外露。“你发现没有,那些黑衣人绝对不是普通劫道的,他们的身手很厉害。”
点了点头,回想起那天的情况,的确如阿齐兹所说,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劫匪,他们是冲着卡丽熙而来的,目的明确,行动有素。
“我们要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哈图莎,如果列摩门纳先我们一步到了,她带着卡丽熙出现在拉巴尔撒的眼皮底下,实在太危险了。”
翻身上马,笑着开口,刚才的阴郁暂时被俊朗的笑容藏起。“那就快点赶路吧,穆哈里大人。”
一声令下,众人走到马旁,翻身坐上马背,扬鞭跟上阿齐兹率先冲出去的背影而去,响彻山间的马蹄声,在弯曲绵延的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路上,久久回荡不去。
★★★ ★★★ ★★★
莫名其妙的,卡丽熙从半夜开始发烧,到天边出现第一道晨光时,她已经烧得意识模糊,苍白的脸色衬得脸颊上那一抹红晕,显出极度不健康的色泽。
列摩门纳向猎户打听了离此处最近的巫医所在,便带着卡丽熙马不停蹄的朝着山中小城……雅安城,急奔而去。
一路上,卡丽熙的症状不见好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只能勉强喝几口水。
只是半天时间,她就显得虚弱不堪,娇小的身体宛若正在燃烧的火球,烫着了列摩门纳一直紧搂未松的手臂。
为了让卡丽熙多休息,每一个沙漏时就要停下一次,原本半天不到的路程,她们花了整整一天才走完。到达雅安城时,天空的烂漫星月吹散了阳光的炽热,将清爽的夜风送进了整座城池。
敲开一位巫医的家门,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卡丽熙放在床上,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巫医的手里,茶色的眸子射出的光芒,几乎令巫医吓掉了手里沉甸甸的钱袋,而列摩门纳压抑过后的声音,更有着困兽一般的骇人力量。
“治好她,钱归你。治不好,你的命归我。”她说,冷凝的气息顺着那袭黑色的长袍飞散在空气里,室内的灯火跟着扑闪了几下。
“是、是。”结结巴巴的点着头,收好钱袋,小跑到床旁,开始仔细检查呼吸微弱的卡丽熙。
墙壁火把滑落而下的金色阴影,顺着黑色的长袍爬上列摩门纳阴郁不散的眉头,茶色的发丝挡住了她眼底渐沉渐暗的汹涌冷光,火光都无法渗透的冷茶色目光,呵护缭绕在卡丽熙被苍白虚弱纠缠的精致五官之上,倏忽明灭。
☆、第 十四 章(上)
人对金钱的yù_wàng,可以用无限来计算,但是,这个无限模式也有停止的时候。比如,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就算有在多的钱,也都无福消受了。
“这位……小姐,”躬着身,巫医战战兢兢的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列摩门纳,继而掏出钱袋双手递上前,低声下气的说:“这是您的钱,请您收回去吧。”
侧目,茶色的光陡然一凛,声音仍然平静,平静的可怕。“我说过,你治不好她,你的命就是我的。”
扑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遍布黄褐色的粗糙皮肤,抖手捧着钱袋,哭丧的声音就像在唱哀曲。“小姐,小人真是尽力了。这位小小姐是因为中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