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把婚戒摘了,到摘尾戒时,摘了半天没摘下来,身上旧伤突然传来疼痛,他不敢硬来,说:「摘不下来,就这样做吧。」
俞晴神色一僵,她有点怕尾戒的凶性,没敢做手部消毒,只简单擦拭了一下,就开始做指甲修形,还好尾戒没再做攻击性的动作,但男人的手很凉,她想那该是尾戒阴气造成的,等尾戒吸干了他身上的精气,他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真可惜,这么可口的美食,轮不到自己来品尝。
「隔壁长青馆的老板你认识吗?」做着护理,张玄搭讪:「听说他算命很灵验。」
「有见过,不过不熟,他做事随意,想来时才来,不像我们做服务业从早忙到晚。」
「我朋友想请他算命,不知道他都什么时间来,我留个联络电话给你,如果你看到他,给我打电话好吗?」
「可以呀。」
精油按摩做完后,俞晴起身想去拿笔,谁知张玄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惊,想抽回手,张玄却已经掏出了钢笔,将手机号码直接写在了她手心上,那是特制的金笔,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再看到他重新戴上的婚戒,真是个有钱人,她不屑地想,可惜这招搭讪方式十年前就不流行了。
电话号码留好,俞晴又给张玄的手部涂了滋润保湿霜,最后是甲面抛光,张玄没事做,话题又转到哈斯身上,说:「我朋友说他很出名,是不是真的?」
「是的,只要喜欢fashion的人都知道马先生,老实说这么大来头的名人来我这里做护理,我真是受竉若惊呢。」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是土包子似的,张玄不忿地吐槽:「看他岁数挺大的了,还这么喜欢臭美。」
「每个人都有爱美之心,如果美是以男女老幼来划分等级的,那未免太廉价了。」
带着磁性的男中音从门帘外传来,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张玄一楞,就听钟魁在外面大叫起来,他急忙跳起来跑了出去。d_a
门帘刷地拉开,哈斯正站在外面,他其实看上去很年轻,身形修长挺拔,深蓝色暗格衬衫束在白色长裤里,往那里一站,看似随意,却轻易総-u,n引讀嗽诔∷有的目光,张玄不自觉地拿他跟自家招财胾攘吮龋聂行风温润,这个男人则是锋芒,就像钻石,越明亮的地方就越能感受到他的光华,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站在舞台上受众人崇拜的?/p>
「背后道人是非,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话虽这样说,哈斯看张玄的眼神里却溢着笑容,仿佛多年好友,彼此没有半点间隙,随意开着玩笑。
可是张玄没有品味哈斯的玩笑,第六感让他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刻就对他产生了戒备,这个人背后一定隐藏了很多秘密,他看不透,这是个很糟糕的感觉──人们总是对无法看清的东西存在着恐惧和排斥感,张玄也不例外。
于是他提起警觉,笑嘻嘻回道:「绅士原来都喜欢听人墙角的,失敬失敬。」
针锋相对的回应,哈斯一怔,但马上便笑了,向急忙跟过来的俞晴耸耸肩,意思是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在开玩笑。
张玄跑到了发出高分贝声源的地方──钟魁还在扯着自己的t恤一角兴奋地大叫,原来哈斯应他的请求,在他的t恤上签了名,很潦草的字体,张玄随便瞟了一眼,觉得要自己来签,要比这个好看得多。
「很漂亮吗?」张玄双手环抱胸前打量,无法理解身为粉丝的激动心情,好奇地问:「它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网上拍卖,可以拍到十几万美金,你说可不可以当钱花?」
乖乖,这么值钱?
张玄踉跄了个跟头,转身去看那个神奇的人,不,确切地说,他其实是想套个近乎弄个签名,可惜哈斯已经离开了。他走到玻璃门口,转过头来,发觉张玄的注视,便把墨镜摘下来,友好地向他摇手道别,但转身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就算张玄感觉他笑得不怀好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味道。
总的来说,两人今天来找傅燕文收获不浅,钟魁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偶像签名,张玄做了套完整的手部深层护理,刷卡结帐时,张玄看到柜台里摆了好多形式各异的玻璃沙漏,店员告诉他们沙漏是在家里做美容时计算时间用的,很便宜的小东西,没跟他们算钱,当赠品一人赠了一个。
他们离开后,俞晴来到收银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店员说:「这几天晚上别出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