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趣回身往自己房里走:“开玩笑,别低估了老板的y- in威!我打赌江兆唯最多还能得瑟两天。”
贝乐花了一百零八块钱买了一盒榴莲班戟,风尘仆仆赶回来送到江兆唯床前。
江兆唯打开盒盖,看着里面的四小卷班戟,鼻子一酸,吭吭哧哧地红了眼圈。
“怎么了?”贝乐摸摸他的脑袋:“吃呗。”
江兆唯拿起一小卷舔舔,忽然想起了贝乐,赶紧送到他嘴边:“老板你先吃。”
贝乐扭头:“我才不吃这臭玩意儿,熏死我了。”
江兆唯忙把班戟放回纸盒里,吮了吮手指,“差点忘记了你恶心这味道!那我不吃了,一身臭味,熏得你睡觉也睡不安稳。”
贝乐的心都化了,柔声说:“没关系,别管我。”
“不,不,我拿到楼下厅里,明早吃。”江兆唯捧起纸盒咚咚咚跑了。
贝乐目送他的背影,眼神随着心一起荡漾不息,喃喃自语:“这个傻小子,其实也挺懂事……”
江兆唯咚咚咚又跑了回来,低头羞涩地盯着脚背:“老板,楼下关灯了,好暗……”
“笨蛋!”贝乐亲昵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拿下去。”
江兆唯搂住他的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我怕……”
贝乐呵地一乐,拉上他的手,“跟我一起,胆小鬼!”
两个人一起通过走廊,走下台阶,江兆唯受惊的小老鼠一般紧贴的贝乐,贝乐又由拉手换为搂肩膀,不住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江兆唯今年才刚满二十,是外地乡下的穷孩子,费劲千辛万苦考上名牌大学,但由于有个品学兼优的哥哥在海外深造,家境过于贫寒供不起两个孩子,只好退学,提早进入社会,打工赚钱供哥哥念书。如此感人肺腑的身世,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尤其是贝乐这种闲心过剩又脑补过度的人,每每惦记起来都情不自禁地伤感。搂着对方瘦削的瑟瑟发抖的肩膀,贝乐心里的愧疚又多添了几层,自责之余暗暗发誓:只要他肯上进,我一定供他念完大学。
江兆唯这一晚睡在贝乐的床上已然荣辱不惊,一双贼眼骨碌碌乱转,贝乐一瞧他,他就垂下眼打呵欠假装犯困。
贝乐在床沿坐下,轻声问:“还怕吗?”
“有人陪着会好些。”江兆唯抱住他的大腿,脸颊自然而然地在他t-u,n侧蹭了蹭,眼中水汪汪的,真的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弟弟向哥哥撒娇。
贝乐莞尔,“是不是爷们?这么胆小!”
江兆唯不说话,似乎又委屈了几分。
贝乐抬腿上床,“留一盏床头灯,免得你害怕。”
江兆唯顺势拱进他怀里,“老板,谢谢你。”
贝乐最喜欢温顺的东西,例如兔子——小疯狗一样的江兆唯无疑是烦人的,但小乖兔一样的江兆唯倒是十分可人。他合上眼,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江兆唯的后背,这种感觉很温馨,让他满心的父爱膨胀。贝乐很小时父母就离婚了,他和妹妹跟妈妈,但是妈妈工作忙没空搭理他们,所以他还没上小学就已经貌似充满父爱地抱着妹妹哄她入睡。
贝乐眉毛微微皱起,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手也越拍越轻缓,逐渐停了下来。想起妹妹,多么伤感啊,那个小妞儿曾经羞涩腼腆,说话和声细语,细胳膊细腿儿,直到十六岁都还睡在他怀里,那一头柔软滑顺的黑头发泛着点儿黄,睡前还总爱在他胸前小猫儿般拱啊拱,,拱得他痒痒的,就像现在这样……
可惜啊,那丫头十六岁后跟爸爸去美国念书,过了三年回来,成了另一番模样:个头拔高一大截不说,还长出了大胸大屁股,烫一头红色卷发,涂了烟熏眼红嘴唇,阅人无数,说没两句话就露牙龈狂笑,喊声“哥”的同时挥出一巴掌打招呼,把贝乐拍得趔趄好几步。
在那久别重逢的一夜,苦情的哥哥兀自一人感怀伤物,躲在自己屋里,执着妹妹随手在马路边摘的地瓜花默默流泪,他无处发泄,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一口花瓣,遥想送妹妹去留学时他掉了几颗眼泪,原因是难过,哪想妹妹回来哭的更伤心,原因还是难过……然后他发现自己流泪吃花的姿态挺美的,就慢慢地把那一朵地瓜花都吃了。
贝乐沉浸在回忆的浅梦中,正照着镜子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嘴唇轻启,优雅地吃下最后一片花瓣,忽然发觉乳|头有点痒,他抓了抓痒,继续咬花瓣……
怎么还痒?他又抓了抓,侧光、逆光、顺光都看了看乳|头,没发现异常。
奇怪!怎么屁股也有点痒?
贝乐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看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前……
叼着他的乳|头……
贝乐还是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勉力抬起头,尽最大可能地靠近那颗脑袋,揉揉眼睛,问:“你干什么?”
那脑袋一僵,摸着他屁股的狗爪子刷地摸上了他的腰,随即啧啧啧啧吮得更大声了,还伴着含糊的呢喃:“妈妈~~妈妈~~”
“江兆唯!喂!”贝乐扯了扯对方的短发,非但没把他扯起来,反而迁带乳|头一阵疼痛!贝乐又掐了掐他的脸,依旧毫无动静。
江兆唯紧闭着眼,睡得状若死猪,嘴却叼着他的乳|头王八咬人似地不松口,鼾声中时不时夹杂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
贝乐躺倒下来,烦得脑门疼,刚才梦到小时候可爱的妹妹让他的心境莫名其妙地柔软如水,细细回忆起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