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携裹着丝丝暖意,吹进人们的胸膛,村东口,一群儿童正在嬉戏玩耍,正中间的是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
男童一只手搂着女童,另一只手掐着腰,神气的对周围的伙伴们讲:“明天我就要走了,跟白胡子老爷爷学艺,爷爷说,等我学成以后,就把文文嫁给我当老婆,我走后,你们谁都不许碰文文,她是我的,听到没?”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可是,没有文文,谁陪我们玩过家家啊?”
男童一愣,仔细想了想,才说道:“不许你们玩过家家,文文是我的!”
他怀里的女童突然挣脱出来,好奇的问道:“那我们以后玩什么呢?”
男童有点不知所措,又歪着头想了会儿,才取消刚才那句话,说:“那以后你们可以玩,但不能玩太多,一个星期一次就可以了。”
男童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的说:“我到时过几天回来一次检查你们,爷爷说,我学成之后能一个打你们全部,连村西头虎大叔都打不过我!”
所有儿童都发出一声惊叹,虎大叔可是村子里最厉害的猎手,据说徒手就能搬动一头牛,可是大壮(男童)学成后竟然能打过虎大叔,于是所有儿童看着大壮都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连大壮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像能打败虎大叔似的,不经意间挺了挺瘦弱的胸膛。
光阴流转间,一晃就是十年,十年来,被称作大壮的男童一次也没有回到当年的小山村,自然也就没有实现当初“过几天就回来一次”的目标,当年的女童转眼间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豆蔻年华,而当初的男童也长成了一个标致的少年,而少年的小伙伴们最厉害的已经有了媳妇孩子,继而成为家里的一个劳动力了,最小的也已经快有女朋友了,相信不久以后也会结婚生子,过上和祖辈一样的生活。
只有他,孤城(当年白胡子老爷爷为他取的)走上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当初说的话倒是实现了一部分,比如说单挑群童,打败虎大叔,事实上,孤城在修行的第二年就做到了以上两者,第五年更是能打的虎大叔找不着北,当然,这是他师傅说的,第七年,师傅说他能打过一群像虎大叔这样的人,第九年,师傅已经快要忘记虎大叔了,还是孤城问他现在自己实力如何时主动提起虎大叔的呢!一直以来,孤城都以自己能打过几个虎大叔为标准的,师傅听后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那个所谓的“虎大叔”,信誓旦旦的说,一根手指头就能灭了他。
转眼间第十年了,连孤城都快忘记了那群童年时的小伙伴了,只依稀着记着那个女童,扎着两个芦花辫,细声细语的问自已时歪着头斜视自己的样子。至于虎大叔,只不过是他对故乡的情感寄托罢了。每当提到虎大叔。就会想到和自己玩过家家的文文,或许,这是他这些年能修炼下去的唯一动力吧,也是因为如此,文文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深深的驻扎下来,成为了挥之不去的记忆,而文文的面相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模糊了起来,或者也可以说,文文在他的记忆中一直停留在那个微微侧畔的身影,他十年来,所拥有的故乡记忆,也只有这道影子了。
孤城是一个孤儿,本就是文文家收养的一个弃婴,文文父母从孤城记事起就告诉了孤城这个消息,孤城听后自然是哇哇大哭,无论怎么哄都不管用,文文父母自然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最后还是文文母亲有办法,她一边搂着孤城,一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等你长大了,文文给你做媳妇!
孤城终于不闹了,或许在童年的他看来,只有娶了文文才能真正和父母在一起吧!这便是他当时不再哭闹的全部想法。
童年,总是单纯的,天真的,不计前嫌的;童年,总是自由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更是一句话就可以破涕而笑的;童年的记忆最模糊,童年的记忆也最清晰!更有甚者,童年的记忆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比如孤城!
清晨,当漫天星辰还在眨巴着惺忪的睡眼,当圆润的露珠还在鲜嫩的草叶上滚而不落,当羽湿了半边翅膀的鸟儿还在紧抓着树枝打瞌睡时,孤城已经开始起床练功了。
十年多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修炼已经成了孤城的常态,“把修行当成一种习惯。”这是师傅对他说的话,事实证明,他做到了,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三个月,到修行肯定不在此列,因为他刚开始时确实连续修行了三个月,然后他偷跑了,被师傅抓回来后罚坐一天,然后他开始长达一年的叛逃,有时跑几个月不沾家,最后是被师傅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也有时只离开几天,就被师傅从人贩子手里拾回来了,也有时是他自己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偷偷跑回来的,他什么时候回来完全取决于孤城在外面受到的危险程度所决定的,比如说,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那次,孤城已经连续三天没吃饭了,师父来时孤城正在和一群野狗野猫对峙,还有从人贩子拾回来的那次,估计师傅迟去一会儿就再也看到他的宝贝徒儿了,至于他自己偷偷跑回来,那是因为他在外面闯了大祸,他偷偷亲了一个小姑娘一口,当然亲的是脸蛋,但也彻底气哭了那位小姑娘,提着木剑向他寻仇,一边追着一边要他负责,闹得“满城风雨”,孤城彻底成了大名人,最终无奈只能回山,自然,又被师傅罚坐了一天。
孤城也不是没想过要对那个小姑娘“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