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胖三婶摸着张小蔓的脑袋,“我也吃的呢,我家大娃那时也吃了,都吃得少命大的活了下来,却不想年前给……唉。”
张小蔓安慰的抱着胖三婶脖颈靠在她的肩上,心里却在想:怎么这里的土豆和现代的土豆差别那么大,难不成是基因变异?或者她的认知有误两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一种类别?
怎么可能?张小蔓不相信好不容易得来的救命稻草又没了,打算亲身验证。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张二柱以及两个弟弟都回来了,李四娘在厨房里做饭。
张小蔓早上就把家里都找过了已经没有糙米了,那李四娘做的又是什么?她往厨房里面瞧了一眼,居然又在之前放糙米的地方发现了半袋子的糙米,原来张二柱和李四娘把粮食偷偷藏起来了吗?
张二柱走了过来,他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因为两亩地分得太远白天并没有知会他一声所以他很不安,“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他本来是想叫大妞的,可自从大妞醒来之后他都不再这样对着孩子称呼了。
张小蔓知道家里面还有糙米心情很不错,“没有啊,只是小事情罢了。”
张二柱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家里的糙米是我给你小叔家借来的,你往后不要把吃食留给弟弟妹妹,爹会想办法。”
张小蔓好一会儿没说话,据她所知她那个小叔也不是好人,会那么好心的借给二哥糙米?恐怕是要求拿更多的东西去还吧,怕是又难为了人,否则张二柱的脸色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我知道了。”张小蔓心想要不要把土豆的事情告诉张二柱呢?要是他不允许她吃土豆呢?要是李四娘也知道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还是打算晚上等全家人都睡了自个儿偷偷的弄点吃下去就好了,说不定她明天一睁眼就回去了。
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李二狗晚上终于能下床了,刘大脚也清醒了,两夫妻带着一竹筒糙米上张小蔓家里感谢,李四娘再三推脱推不掉只能收下,嘴里责备张小蔓不许再惹是生非要不然就不许她出门了,因为李四娘责备的像模像样刘大脚好些想冲着张小蔓去的话都收了下去,被李二狗瞪着眼睛拉走了。
张小蔓知道这个家是由李四娘掌管的,倒也对李四娘的往事有了几分好奇。
张二柱等人走了才感叹,“要是早一点送来就好了,我就不用去小弟家里借米了,说好了一竹筒糙米还三竹筒的。”
张小蔓吃了一惊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李四娘想糙米是女儿惊险换来的当爹的不应该这样说,却是看了张小蔓一眼又把话收了回去,要是女儿根本没往那地方想她却说破了岂不是尴尬。
张小蔓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道了句“爹娘晚安”便退出了他们的房间。家里实在太穷了,李四娘和张二柱住的屋子中间被一分为二,里面的小房间是两人晚上睡觉用的,外面的大间用来招待上门的客人或者有事情商量什么的。张小蔓和两个弟弟一同睡在隔壁更小一点的房间,三兄妹是挤在一起的,男女大防因为贫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而张二柱也想着从边上再砌一个房间给张小蔓用,不过等他弄出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所以张小蔓有点急切的想弄到钱,至少先给自己一个好住处。
厨房在三兄妹住房的正对面,张小蔓只要悄悄的走过正屋大门口不被李四娘发现就能完成她的第一次尝试,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尝试。
张小蔓静悄悄听了好半响的动静,正屋半点声音也没传出来,她谨慎小心的到了厨房,轻手轻脚进去之后把门从里面拴住了,然后把两背篓的土豆都倒了出来,仔细的挑挑拣拣。
很多东西看着不起眼研究起来也是一门学问,就比如这古代的土豆。土豆在中国是有外面引进的历史上根本不存在,为什么大历会出现土豆张小蔓不得而知,但她能重生到大历本就是一件最稀奇的事情,再出现点其他的也不足为怪。
常言道,好看的东西大多有毒,用在这一推花花绿绿的土豆上面倒是很贴切。张小蔓先拿出数量较多的绿土豆观察一阵,表面看上去跟现代的绿土豆差不多,她用指甲抠掉一块皮看见里面颜色是浅绿色的,再深一点直至中心基本上就全都是白色,又迟疑了很久,张小蔓才将一小块扣下来的土豆往嘴里送。
先舔一舔,很涩很苦,小心的咀嚼一下一股子的酸味立马冒了出来,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在口腔里蔓延,张小蔓看着灶台上燃烧的一灯如豆,鼻头忽然狠狠一酸眼泪就冒了出来。
很多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性子很冷淡,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如今到了这个鬼地方,一切都像是更残酷的惩罚,张小蔓纵是上一辈子活了三十几年现在都感到了万分的迷茫与疲惫。
就这样认命吗?成为这里的人为这样的命运屈服,劳劳碌碌再过一辈子?
找一个不知道思想差距千年的古代男人,生儿育女粗茶淡饭安安分分过一生?
或许也可以像村里人说的那样努力巴结戚大夫,到时候让他给一份闲差,卑躬屈膝几十年?说不定还能做个小妾?
要不然进宫好了,来一场宫斗官斗宅斗人心算计,谋一个锦绣前程?再不然凭借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做个耀武扬威的女将军?……
这些活着有很多人想都不敢想,但却不是张小蔓这一生想要的,她只想“采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