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你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晓花儿这次去了城里受了什么罪,昨晚她一回来我就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了,但是她没告诉我,她变了。
“叔叔,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她流泪。”语罢,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搭上他的手以示一种承诺。
晓花缓了缓情绪,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爸要休息,我们出去说。”
她捧着一大袋放在院子里,他好奇地探过去看着,里面盛满了几近溢出来的锡箔纸,再看看她,她正搬着小板凳坐了下来,又将另一只小板凳递给他,他迷茫地坐了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她拿起一张锡箔纸,兀自折着:“当然是折纸钱咯,给我妈妈烧点过去,还有大树的爸爸妈妈也要一些。”
他瞪了她一眼:“你还真相信这种东西,迷信。”
“我又不是你们城里人,家里人去世了后用最好的棺材,请最好的殡仪馆处理后事,等到了清明节又拿一大捧一大捧的菊花祭奠祭奠。我们这儿都没啥文化,不信这个信啥,你说呢。”她说完不忘抬眼朝他嘲讽地撇撇嘴角。
江不弃果然中计,气急败坏地拿过一张锡箔纸,“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折这玩意儿?哼,等着瞧!”
结局就是:他真的不会折纸钱。
晓花的脚边堆满了刚折好的纸钱,顺便看了一眼江不弃,他还在很卖力地和锡箔纸过不去,底下的篮筐里都是他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纸钱,她无奈地叹了叹气,一把夺过他手里折了一半的锡箔纸:“这是折纸钱,不是折纸飞机,算了,还是我教你吧。不过你学了也没啥用,嗯,你还是进去休息吧,等我好了我再叫你出来…”
“慢!谁说没用的,等我学会了以后我可以陪你来这里扫墓了,”然后,他故作求饶地向她虚心讨教,“所以,晓花,拜托你教教我嘛,我想替你分担点嘛。”
她有一时的感动,递给他一张新的锡箔纸,又取了一张在自己的手里,耐心地说道:“那好,你看我怎么做,看着昂…”
“嗯…”
他们把一整袋的锡箔纸全部折完了,看着他揉着脖子那种疲乏样,不禁哑然失笑,他白了她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
“就知道你在家是个不做家务的少爷。”
“嘁,我会做,但是有沈姨在,我可不想让她失业。”
“这么说你是为了他人着想咯?”
“那是,要不然呢?”
她掩唇而笑,不再去说什么,回到屋里,整理了一些东西便带着江不弃出了门,到大树家时,大树早已在篱笆门外等着了,这天的他穿了一件灰黑的衣服,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看见他们来了也只是笑了一下。
她说:“走吧。”
三人踏着凹凸不平的山路往上走,树林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少女的面纱,浅薄的晨阳穿透不完全,一边走一边要提防着余枝横生的地面随时会被绊倒。这座山埋葬着不少的灵魂,几乎是祖先们最后栖息的地方,每次到这里,晓花浑身都会打个寒颤。
“就是这里了。”晓花在一座用黄土堆起来的小山前站定,指了指墓碑。
大树慢慢地走过去,没错,那两张曾在他记忆里笑着的脸庞被刻进了石碑,呈现出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他激动地跑上去跪倒在碑前,哽咽着嗓子说:“爸爸!妈妈!…大树来看你们了呀!呜呜…”
晓花给大树私人的空间,她知道,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回想,所以她不去劝,拉着江不弃到了妈妈的坟前,他帮着拿出铁皮桶,扔了点稻草进去,又帮她一起将折叠好的纸钱倒了一半,点燃后没多久,袅袅的烟在林间腾起。她望着刻在碑上那脸庞,回忆撕扯,慢慢地述说着,就像在讲一段故事:“妈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那是不是一个没有悲伤的国度?到处充满着喜气祥和,不过你放心吧,我在这里也过得很好,认识到了新的朋友,刚去城里的时候的确有点局促不安,但是现在我能很顺利地和大家融洽相处,所以你不必担心哦。对了,他叫江不弃,是我…”使劲想了想该怎么形容他的词汇,才说,“最好的朋友。”
闻言,他不禁有些失落地垂眸,失神地望着石碑。
恋恋不舍地望了母亲的坟最后一眼,才回到大树那边,他早已哭干了眼泪,默默地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于心不忍地走上前去:“别跪了,大树,给他们烧点钱吧。”
他落魄地抬起眼来,随后点了点头,三个人将带来的纸钱都祭拜了才回去,一路上,大树再没往常那样追着自己问东问西,或许,他还没从沉痛的回忆里□□。
大树突然叫住她。
她诧异地看向他,他迟缓地问道:“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想了想才说:“当年你爸妈在城里摆摊子做小生意,后因无证摆摊为由被城管没收了摊子,你爸爸为了生活也为了你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却被他们活活打到猝死。你妈妈本来想用赚来的钱去买新衣服给你,没买成,回来路上看到摊子出事了,就急着想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