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愧疚和自责,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哎?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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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因上神盯着桌上铃铛半天,目光又游到了他脸上,古怪地问道:“难道说……”
他顿了顿,阴阳怪气道,“坐怀不乱,算你厉害。”
凤桐勾唇一笑,目光不闪不避,笑中都是讽刺。
巍因捏着铃铛对着光看了看,眼珠一转,幸灾乐祸地笑道:“可是还有一只未落,那雨霖铃便没有解,你就算现在解了燃眉之急,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这药效便会再发一次,你还是免不了要做出选择。”
凤桐闻言怔了片刻,心内一沉,面上笑道:“那便饶了凉玉一次,把解药给了晚辈吧。”
巍因上神又喝了一杯茶:“神君啊,雨霖铃唯一的解药就是与人欢好,若你不愿意解,我也只能派别人帮她解。”
凤桐身上寒意暴涨,桌上翡翠杯内茶水瞬间冰封,“上神。”
“好好好,不开玩笑。”巍因上神冲他笑道,“反正人在你那里,尚有四十九日,你自己回去慢慢考虑。”
凤桐元神归位,睁眼一瞧,床上空荡荡的,揉着太阳穴唤道,“锦绣!”
锦绣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神……神君。”
“人呢?”
“刚刚殿下衣衫不整,脸红红的跑出去了……”
凤桐一时劳心劳神,又强行分元神出去,登时气息沉重,头痛欲裂,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过来,把本君说的一一记下来,十日内全部办好。”
95.完满(上)
应王府。
正二品的东瀛督察官,携妻带子,跋山涉水赶回来,嘴边好几个血泡,满脸掩不住的忧色,连上朝见天子都有些心不在焉,下了朝,便步履不停,匆匆回府去了。
坊间传言,是应王府的老太太病重,眼看要不行了。
作为老应王云啸的妻,萧氏历经应王三代,一个寡妇,历经了炮火纷飞、生死一线,扶了儿子,又保孙子,实在是个奇女子。如今萧氏六十有五,身体每况愈下,而年幼的应王才十一岁,离了主心骨奶奶,应王府的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屋内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无数人的刻意收敛的呼吸在萧氏住的这一间小小厢房拥挤,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浓稠。
拂月半跪在床边,怀里还抱着一个安睡的婴儿,她努力地将脸凑到萧氏耳边:“奶奶,看见了吗,这是瑾儿。”
鸣夏背过身去拭泪,锦冬哭得双眼通红,胸腔里一抽一抽的,无神地靠在床尾。
萧氏吃力地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种格外枯败的灰色,唯有眼睛还算清明,像是灯枯油竭之前,最后一抹不太稳当的火星。
她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婴儿的脸,侧头看着憔悴的拂月,极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好,好,家里又多了一朵花儿。”
郑衬也红了眼眶,他依稀记得当日与萧氏对弈时,对方还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通身都是气派,这才几年,竟然就这样……他用不太稳当的声音道:“奶奶,您放心。玄云必会好好照顾妻儿。”
萧氏笑着“嗯”了一声,慢慢道:“老二,你瘦得多了,往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拂月咬着唇点头,身后的锦冬哭得更厉害了。
“央儿呢?”她不愿浪费时间,挨个点过去。推月牵着蹒跚学步的孩子凑到床边,孩子福了福,奶声奶气道:“央儿见过奶奶。”
萧氏笑道:“一转眼,央儿都这么大了。”她拉住推月的手,目光移到她脸上,含着无尽的慈爱与不舍:“孩子,这个家,辛苦你了。”
她另一手牵过云清来,把他的手和推月的手搭在一处,转头道:“清儿,听你大姐的话,别惹她生气。”
云清用宽大的袖子不停地抹着眼泪鼻涕,哭得呼噜呼噜的,活像一只滑稽的小狗,带着哭腔儿道:“我一定听姐姐的话,早点长成大人,奶奶,奶奶……”
推月反握住萧氏枯瘦的手,咬牙道:“奶奶放心,推月……推月一定会撑起云家来,不让云家列祖列宗失望。”
推月那武官夫君也跪在一旁,表情动容地连连点头。
萧氏闭上眼睛,嘴唇向上勾起,许久才道:“可惜了,老三不在。”
她亲手在那孩子手腕上做了标记,保她一世平安喜乐,不出意外的话,转世已经三年,秦沅一定找到了她。一旦找到,他就会尽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