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在想念心上人么?”
云娘端着碗,本想走了,但却不知不觉中张口把心中一直所想的话问了出来。
说完,她便咬住了唇,有些后悔了。果然,男人的眼眸之中有了些变化,尽管只是转瞬的事儿,云娘却看的一清二楚。
他没回答,但云娘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被他那般朝思暮想呢?
云娘觉得自己魔怔了。
她常常有事无事,都想着此事,想着天上仙女的样子。
他所念之人,一定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
日子便这样过着,转眼第六天,云娘正在门口劈柴,太阳颇大。她一面劈一面伸袖擦着汗,这时听见了脚步声,一回头,但见男人走了过来。
云娘立时起身,“公子……”
他递来一块玉佩给她。
“什么时候去县中把它当了,喜欢什么便买些什么。”
他说着把东西放到了她的手上,自己却是坐到了那凳子之上。
“这……”
云娘手中握着那东西,眼睛看着,很是吃惊,那玉晶莹剔透,精致的如他的人一般,一看就价值不菲。云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也估算不出它到底值多少钱,不过却是恍 惚猜到了他给她的意思。
“我照顾公子,是为了报答公子,不是为了别的。”
她说着就要将东西给他递回去,但男人没接,只“咔咔”地劈着柴,没说话,也没瞧她。
云娘又想再说,但转念放弃了。她缓缓的收回了手,将那玉佩揣入了怀中。
她瞧着他伟岸的身影,看着这四周的景象,他与这村庄的一切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她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也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那此物便做一个念想吧。
她没去当。
男人知道她没当,云娘也知道他知道。
再之后,他换了粗布衣服,开始帮她干活。
云娘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后,便一个人以刺绣为生,实则赚不来什么钱,只勉强够糊口罢了。他的停留,改变了她的日子。
他好似什么都会,也总能拿回来许多钱给她,每每出去狩猎一次,又会给她带回许许多多的好多东西,吃不完也用不完。除了洗衣做饭,他也不再让她做任何粗活。村中再无男子敢调戏她,而她也再没有害怕之事。
云娘是有些崇拜他的,不,不是有些,是可能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开始对他以兄相称。
她开始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希望和庆幸之感。
她开始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希望哥能永远地留在这儿。
但她又知道,他怕是只是在报恩。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
“哥会回原来的家么?”
一次,她想了许久,也克制了许久,终于把一直不敢问的话问了出来。
“我已经没有家了。”
他很平淡地回答。云娘却瞬时双眼朦胧,心中苦涩无比。他不愿说起过去;他甚至不愿告诉她他姓何名何;他说他已经没有家了;他还时常思念一个女子。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
云娘不知道,只是很心疼他,他不愿说,她断然不会强求,只笑着告诉他。
“这儿永远都是哥的家。”
日子便那样过着,转眼就是半年……
她叫他哥,他真的把她当妹妹一般呵护。
他教她读书识字。俩人相依为命,又相敬如宾……
直到那天……
他早上出去了,直到黄昏都没回来。
云娘开始坐立难安,茶不思饭不想,一直不断地往外跑,朝着路上张望,等待,期盼……
直到天都黑透了,她才看到了哥的身影。
远远地,他看似与往常一样,但临近了,云娘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酒气。
“哥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扶着他进了屋子,进了他的房间,到了他的床上。
“我去给哥煮解酒汤。”
她担忧不已,急着离去,却一把被他拉了住。
“安安……”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亲上了她的嘴唇。
那晚他对她做了破格之事,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云娘看着天上缓缓飘零的花瓣,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如今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安安是谁,更知道了他过去的一切。
那夜,她没推开他,但她从未后悔过,因为从见到他那刻起,她便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临近了,男人朝着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云娘便觉得自己仿佛又变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
她一步步朝着哥哥而去,看到了他空荡的右臂,心一惊,双眸也瞬时朦胧了。
“哥,你的手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