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两大神器正面对峙,含光剑倘若真的劈在的伏羲琴的背面,又是谁输谁赢!
下一刻,一声冲天的巨响起!清白色和莹绿色的光芒齐齐大盛,刺得在场的人皆抬手挡住双目,巨响的同时,纵骄殿终于承受不住两场大战的气魄,终于开始摇摇欲坠,一些细细的尘土在墙角和梁柱上飞扬。
巨响之后,含光剑发出一声惊天的清啸,光芒散去,众人再次看来,但见江昱圣持剑飞身退到大殿外,而南宫清桓的伏羲琴依然在手,并无状况!
这就是上古神器的相生相克么?剑劈不开琴,琴也折不断剑么?早昔怔怔的望着大殿中央,神情有些恍惚,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一切都是上天百年前安排的一场笑话,既然没有输赢,他们在此打斗又有什么意义……
见江昱圣先行退出殿外,阿怒领着手下也奔了出来,护在江昱圣身侧。
南宫清桓一手抱琴,远远的望着江昱圣,甚是不解。这位向来潜心修行的蓬莱掌门,所能想到的便是,莫非江昱圣不想独占花熏衣么,早昔之死对江昱圣只有好处,为何这位江湖霸主反过来替花早昔出手?
“南宫掌门,你来我天海楼也算客人,招呼不打便动手伤我贵客,是蓬莱山处世之道么?”江昱圣长剑在手,垂于身侧,一袭银色长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俊美的面容勾着近似邪魅的笑意。
贵客?
这又是何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了,也忘记了方才的险峻重重,只是思忖着这三人的关系。一是人界的江湖霸主,是今日的新郎江昱圣,含光剑的寄主;二是新娘子的弟弟,万嫣宫的少主,妖界还未登基的赤幽妖王;三则是仙界蓬莱山的年轻掌门,伏羲琴的寄主,南宫世家的第一人。
这三人今日碰面,究竟互相有着如何的用意和企图,又纷纷为了什么而大打出手,似乎都不是眼前看来那么简单了。
江昱圣一袭银衫在风中翻飞,临风而立,薄唇勾着微操胜券的笑意,一双乌墨色的眸子寂寂如夜,仿佛包容着天地夜空。但见江他手持含光剑,剑身清芒四射,浑身被清光萦绕,就算在白日也明亮如星辰。而文七舞和阿怒守在江昱圣两侧,七舞手执赤焰长鞭,阿怒拔出精钢长剑,不甚友好的看着蓬莱来客。
“南宫掌门,要么留下饮酒,要么打道回府,你看着办罢。”江昱圣笑意淡泊,俊美的脸庞却带着凛然肃杀之意,“花早昔是我新夫人的弟弟,便是我的亲人,南宫掌门勿要插手此事。”
此话听来口气随便,所说的却扑朔迷离,怎么绕了一圈,江昱圣反而帮着花早昔说起话来了?众人面面相觑,唯独夏初蝶没好气的瞪了江昱圣一眼,唾了一句“假慈悲”,小嘴撅的老高。而幽萝焦急的看了一眼怀里的熏衣,但见熏衣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也不能听到江昱圣这番话了。
此时大殿里天海楼的人全撤了出去,仅剩一些武林人士和妖界仙界的重要人物留在大殿。南宫清桓一身紫衣迷离,淡淡的望着殿外的江昱圣,眼眸深深,然后抱着琴也信步向外走去,一面波澜不惊的说道:“江楼主怎么出去了,显得我倒喧宾夺主了。”
南宫清桓向外走去,琉璃回过神来,也领着仙童追了上去。
其他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而早昔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外,只觉得诸事都与他无关,将视线移回了熏衣脸上,琉璃色的眸子里溢出浓浓的眷恋,仿佛在做最后的诀别。
早昔蹲下身,似乎想伸手碰一碰熏衣的脸,可是伸出手却又放了回去,抿着唇角,竟然有些无所是从。初蝶见此,几步上前对早昔道:“丑八怪,我把你姐姐唤醒吧?”说着,便要抬手解除咒术。
初蝶很是在乎早昔,见早昔如此凄凉的神情,自己仿佛也能感同身受,一丝落寞从心头漫开,恨不得做尽一切让早昔开心之事。
“不,”早昔阻止了初蝶的动作,暗红的长发扫过眼睑,轻轻说道,“不要叫醒她。”
早昔深深地看了熏衣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扭头看了凤氏兄妹一眼,然后望着初蝶说:“此处不留人,我们走吧。”
无论如何,早昔都不愿让熏衣伤心,既然熏衣愿意嫁给江昱圣,那么兵戎相见恐怕不是她所愿意看见的。
“好。”凤翊也无心在此处逗留,颔首同意。初蝶虽有些惧怕凤氏兄妹,可是早昔在前,她自然同往,于是也颔了颔首。
“少主……”幽萝欲言又止,而兰菱也是千般不舍得,两人呆呆的望着早昔,无所适从。
眼前的花早昔,还是往日在万嫣宫的红衣少年,绝色依旧,纯善依旧,却又多了一些什么出来,幽萝和兰菱说不出来,却真切的感受得到,花早昔已不再是以往的花早昔了。
“你们好好照顾姐姐,不要让她受欺负,”早昔轻轻笑了,一脸释然,“特别是你兰菱,不可贪玩,做事也别毛手毛脚的,知道吗?”
兰菱听早昔这话说得甚是悲切,一瞬间鼻头酸酸的,哽咽道:“是!是!兰菱明白……”
而幽萝欲言又止之下,终是强忍住不再开口,难过的将头扭向一边。
不管怎么说,早昔是不能留的。就算心里如何不舍和放心不下,幽萝也只能强忍着泪水,不再去看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
“后会有期,你们珍重了。”早昔欣慰的点点头,仿佛一下子长大不少,便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