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兢兢业业的证明,只是放在二人如今的暧昧关系上,百年间养成的跟踪习惯莫名地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尤姜如今一百六十五岁,他的后半生全是付红叶这个名字,不论是敌是友都不可能将这个名字从生命中摘出去。他也知忧虑无益,见寸劫到来便不再去想烦忧之事,仍是摆出往常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只问:“你潜入苍天府可查出了什么?”
才一天时间就要摸清一个大派底细也太为难人了,然而寸劫不愧是被誉为魔道希望的少年,竟还真报上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教主,据我观察,秋月白的腿并非天残而是诅咒。”
秋月白之父贺鸣乃是入赘秋氏的散修,其母生下孩子后就病逝,如今苍天府只剩他一脉单传,自是寻遍天下名医前来治疗腿疾。他这腿被所有正道医修断定为天残,如今寸劫却说是诅咒,尤姜虽信任左护法能力仍是疑惑,“有何依据?”
寸劫这孩子素来稳重,此话自然不是随意猜测,闻言便恭敬答道:“属下背着他时暗中探查,他的骨骼和经脉都没问题,是一股未知力量切断了他对双腿的控制。这道诅咒极为自然,就像普通灵力一般潜伏于他体内,寻常医师根本看不出问题,甚至还会认为是他天生灵力高强视作好事。若非我自幼生长在鬼域对人间灵气颇为敏感,只怕也难以发现异常。”
咒术这样损阴德的法门多是魔修在研究,尤姜从未听说世间还有这样不带邪气的诅咒,不由皱眉道,“可知其来源?”
鬼神诞生时就拥有天地间最强的咒术,寸劫幼时由鬼域喜丧神抚养对此道自然也颇为精通,立刻回道:“暂时难以判定咒术来源,但我听他院中老仆说,秋夫人怀孕时每日都以琉璃仙茗养着,所用之水也全是自雨君窟打来的灵水,我怀疑与那精怪有关系。”
如此神异手段也只有一切未知的精怪可能拥有,尤姜闻言便若有所思地看向雨君窟方向,“精怪这种东西一旦招惹上了可没那么容易摆脱,看来苍天府的麻烦不小啊。”
就在尤姜思考此事利用价值时,寸劫却是问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问题,“教主,要治吗?”
魔教左护法是谁,天下第一杀手和鬼域三神养出的魔崽子,精通世间一切杀人之术,诅咒、暗杀、下毒皆是当世一绝,唯独救人这样的事二十年来从未碰过。
这样的寸劫突然说出此语,尤姜简直怀疑眼前的左护法是不是独活那缺心眼的小鬼易容的,“素来只用毒的你怎么突然想救人了?那可是你最看不顺眼的正道修士。”
好在寸劫马上用事实证明了他还是那个认真做教主狗腿子的左护法,“此人瞧不上魔教,我偏要他对魔修伏低做小,求我治好他的腿。”
左护法眼中满是不服气,有些像曾经的魔教大护法,又有些像过去的尤姜,这是年轻人才有的神情,于尤姜而言已是久违了。他有些怀念地看了寸劫一眼,最后仍是遵循魔修对后辈随意放养的传统,只淡淡道:“本座与付红叶相约追查魔物期间彼此都不动手,救人这种事就随你吧,本座懒得管。”
寸劫对外虽然叛逆,在魔教长辈面前却极为听话,任何行动都要得到教主首肯,如今见尤姜答应立刻高兴道:“教主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左护法来了这一出,尤姜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说,咱们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周围全是正道,他们两个魔修居然只赏月喝茶,这未免太对不起大家在江湖通缉榜上的排名。尤姜话一出,寸劫便已蠢蠢欲动,“教主,搞事吗?杀人还是放火?我去绑了病秧子?”
他这些提议着实令人心动,然而,有个付红叶蹲在此地,他们若闹得太厉害,最后估计就是一大一小被正道魁首提着脖子抓回来的结局。尤姜默默估量了一番,扇子在掌心一敲已是定了主意,“走,我们偷窥。”
偷窥正道也是魔修必备的手段,时刻盯梢付红叶的尤姜于此一道更是炉火纯青,只是掐指一算便带着寸劫晃过苍天府布下的严密阵法,不用半刻便寻到了正在后花园议事的付红叶和秋月白。
苍天府守卫森严,付红叶更是无法被修士感知的散仙,寸劫蹲在屋顶都确定不了这正道魁首的方位,不由惊讶地看向了自家教主,“教主,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本座暗中在付红叶身上种了影随蛊,只要捏了法诀,不论身处何地都能感知其方位。”
尤姜答得随意,寸劫却知个中厉害,付红叶修为高强,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更别提下蛊,这样的事也只有尤姜能够做到。寸劫暗暗估算自己对付红叶下毒的成功概率,最后只钦佩道:“教主果然厉害,我辈望尘莫及!”
这蛊尤姜下得极为隐蔽,就连付红叶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正好用来看看臭小子和正道在一起时都在议论些什么,白日里在他面前左一句前辈,右一句奉之,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哼,反正他不信付红叶私下会说自己一句好话。
两个魔修藏在屋顶暗中观察,屏退了护卫的秋月白却是眉头深锁,心事重重地为盟主沏了茶便犹豫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