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林陶”说：“不好意思，从你承认自己爱过奚涵蕾那里，我就唰地一下出来了！而且林陶的意识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得故意龇牙咧嘴地问：“你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了，难不成让你们这么顺利的郎情妾意吗？哈哈哈，说不定林陶下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想见你了也说不定。”熏笑意满满，温得由内到外感受到了她的恶意。
“不过你说的过去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斯烨霖呢？让他出来见我。”熏的语气就像一个女王一样理所当然。
温得默不作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已是另一个人。
“姑奶奶~”
斯烨霖撒娇似地想要上前抱住熏，却被熏侧身躲开。
“我问你，当年那件事，你为什么不一刀捅死他？”
她一直以为斯烨霖是跟自己一样的，如果是自己的话，早就一刀捅死那个该死的恶棍了。所以她很疑惑，为什么斯烨霖最后捅的却是自己。
斯烨霖愣了两秒，他当然知道熏所指的是什么，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太复杂了，为了温得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突然打了个冷哆嗦，拉起熏的手就往山下走：“太冷了！冷死我了！咱们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熏吸了一口冷气，默认了斯烨霖的话。一路走到停车场，气温也高了一些，两人把羽绒服、围巾和手套都脱了下来，放在后备箱里。
“我带你去个地方，上次温得来新疆我也偷偷去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呢，哈哈。”斯烨霖说，快乐地像个孩子。
“好，我还在等你的解释。”
熏没有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斯烨霖的容忍度确实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走咯！”
斯烨霖加快油门，一路往山下开，直到离开天山，他又辗转地开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一条山脉间晚蜿蜒的公路上。
他一边踩着油门一边大喊：“哟吼！”
山间盘桓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黑色汽车正在加大马力。
“姑奶奶你快看！这条公路上能看到一年四季哦！”他声音很大，盖过了汽车飞驰的声音。
熏打开窗户，把手伸到窗外，感受气流在指尖流动的感觉。现在，春、夏、秋、冬现在都在她的眼底。
“确实很美。”
突然斯烨霖停下车子，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认真：“姑奶奶，你知道吗？我们的存在就像林陶和温得的人格碎片，人格之间格格不入，就像这同在一个视野下的四季。”
“我认同你的说法。”
“但是说实话，一眼四季确实很美啊……我最初也同温得格格不入，但是我最终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那时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单独的‘人’的存在，是不接受我意识到自己使命的事实的。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你什么意思？”熏微皱眉头。
“你就是林陶，林陶就是你。我就是温得，温得就是我。我们都是碎片，拼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所产生的原因，还有使命，就是承受他的痛苦，保护他……所以，其实你也是。”
熏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没错，斯烨霖说的这些她都明白，但是她怨，她恨，为什么林陶总是这样软弱！总是不好好爱自己？！不去追不去求？！总是暗暗吃亏！她恨极了林陶，恨极了林陶的逃避！结果这样的痛苦到头来还是要她来承受！
“姑奶奶，其实你还记得，自己承受的那部分记忆吧？”
斯烨霖小心翼翼的问，他不太有把握能不留伤痛地揭掉她的旧疤。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他还是问出来了……这是一场关乎生命的博弈。
突然熏的脑袋开始一阵绞痛！林陶的意识清醒了，正在与她交汇，那双伸向小女孩的手，那个□□的小女孩，受虐的景象全都浮出水面……
“啊！！！”
林陶大叫着捂住脑袋，眼眶发红……
“姑奶奶？！”斯烨霖脱下外套，让林陶把衣服咬在嘴里。
“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接受的？”熏有些惊讶，在体内问林陶，同时感受着与她同样的痛苦。
林陶还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并没有回应熏。
“呵……因为温得么？”熏咬牙切齿，她也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陶依旧没有回应她，只是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此时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吐出了嘴里的衣服，对着斯烨霖痛苦地说：
“帮帮我！！”
她在求助，此刻她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崩塌，到处都是掉落的大石，她到处躲避。
熏突然迸发出来，一下子盖过了林陶的意识，林陶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奶奶……”
斯烨霖看着眼前突然冷静的熏，她眼眶还红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