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鱼竿竟直接撞上程皓,鱼扑在程皓衣衫上,落下斑斑水渍。
“程叔!”容奚迅速起身,忙扔下鱼竿上前,极为愧疚道,“我不知您在身后,这……”
“无碍,”程皓摆摆手,他并不在意此等小事,径直取出图纸,道,“大郎你瞧。”
秦恪亦走近,与容奚一同仔细查看。
“如何?”程皓喜滋滋问。
容奚亦极欣慰,“的确是妙思,不错,值得奖励。”
其实他不是不会,他之所以一直未提出改进,是想激发工匠自身创造才华,而非仅仅依靠他一人。
如今看来,大魏工匠确实没让他失望。
秦恪自然也颔首同意:“先造一支,试其威力如何再作定夺。”
他所言有理。
容奚与程皓皆为造器狂人,见到新奇之思,通晓原理后便知是否有效用。
可秦恪只看实物。
正因如此,他才是军器监掌舵者。
“是该如此,”程皓连连点头,又问,“届时新式火铳制出,郡王和大郎是否归衙?”
他也想歇息啊。
秦恪看一眼容奚,“待新器制出便回。”
郡王发话,程皓也不敢反驳,遂携图纸回监所工坊。
钩上之鱼依旧乱蹦,容奚近前俯身,将它扔进木桶内,后笑问秦恪:“借兵一事,圣上是否同意?”
他是指金吉利借兵之事。
既能扬大魏国威,又可放虎出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秦恪捡拾渔具,颔首道:“圣上确有意向,但尚不知顺王是否愿意。”
虽两人先前猜测,顺王宁愿远航也不愿困居冀州,然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顺王心思,只他自己知晓。
“顺王好战,喜与人比武切磋,”秦恪道,“故他每年皆会设擂大比,头名者可获百金,但需与顺王切磋武艺。”
以百金买一战,顺王可真是不俗。
容奚暗自感慨,回道:“若我未猜错,那些头名皆不敌顺王,且被他揍得很惨。”
“确实如此,”秦恪用眼神赞他一句,“离顺王今年设擂尚有十日,想不想去瞧瞧热闹?”
容奚瞬间知悉他心思,眼眸弯弯,“携吉利同去?”
之前金吉利坦白身份后,秦恪便寻机试探他武艺。
金吉利乃白沙国王子,白沙国并不安宁,亦经常与邻邦交战。
为守卫疆土,他自小便接受训练,经历与秦恪较为相似。
白沙国也以刀具为作战武器,只是刀法与大魏迥异。金吉利刀法不俗,虽最终败于秦恪之手,但在秦恪看来,其武艺堪与顺王比肩。
若再稍稍提点几招,即便与顺王切磋,胜负也可对半分。
“你当初试探吉利武艺,是否早有此打算?”
秦恪笑答:“瞒不过你。”
容奚睨他一眼,“我有些同情吉利和顺王。”
二人相携归家,与吉利提及此事,吉利满口应下。
冀州毗邻青州,若是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半行程,;离设擂尚存十日,秦恪便教授金吉利几招刀法,并从金吉利刀法中汲取长处,提高自身武艺。
时光恍然飞逝,数日后,三人骑马悠闲至冀州。
冀州城热闹非凡,因顺王以百金设擂之故,众多武者皆奔赴冀州,试图得顺王青睐。
能得百金者唯有一人,但若能成为顺王护卫,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每年皆有武艺不俗者被挑为顺王护卫,武者俱期待好运降临自身。
容奚三人入城后,寻一处旅舍住下。
他与秦恪一间,金吉利独自一间。
如今正午时,坊市人流如织。众多武者来此,令商铺摊贩赚得盆满钵满。
“冀州城内顺王耳目众多,若顺王来寻你切磋,你当如何?”容奚调侃秦恪道。
如秦恪这般人物,定刚一入城,消息便会传至顺王府。
依顺王性情,知悉后必会立刻携刀而来,与秦恪大战几百回合。
秦恪闻言,淡定饮茶道:“无妨,金吉利堪与他一战。”
有金吉利挡在前头,顺王便不会那般纠缠。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片刻,顺王径直闯入旅舍,提着长刀来寻秦恪。
他生得粗犷,但毕竟出生皇室,五官尚算俊朗不凡,只是周身气势令寻常人不敢直视其面容。
此时,旅舍其余客人皆静默于房内,压根不敢围观。
秦恪放下杯盏,问道:“何事?”
“找你切磋!”顺王扬起长刀,脸上写满“快来快来”。
容奚忍俊不禁,说道:“顺王殿下,你曾言设擂之时不与他人比试,只为铆足全力与头名切磋。”
顺王毫不在乎摆摆手,“秦恪难得来冀州,擂台头名算什么?”
他的地盘,他说了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