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闻言还偏偏不信邪,直奔着长的最厚重的一柄短刀而去,结果废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拿起来……
白素贞看着许仙的模样,笑了一下,转身走到房间最右侧的架子上,架子上竖着一根根的长枪,各式各样,唯独有些不和谐是放在架子上只有一臂长的石匣。
白素贞抚摸着石匣上古朴的花纹,忽而想到了当初赠送自己这石匣的那位老者满是悲哀的语气。
“此物,采极北之地之寒铁,却使南诏之火熔铸,用彺圣之绝学为柴,却集天下之血浇筑,可谓正邪交融,亦正亦邪,伤人亦伤己。”
“吾之一族,承载此物太久,此物虽使吾辈一帆风顺,但吾族却再无惊才绝艳之辈,今日遇得姑娘,便将此物赠于姑娘。”
“若是来日遇得一人,姑娘想赠其此物,需得问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若马车驶来,前有两路,一路有一子,而一路有十子,杀一?杀十?”
“第二个,他若是白起,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军,如何处置?”
“若其答杀一、杀赵,可赠此物,若其沉默或答其它,姑娘定不可赠此物。切记,此物非大智慧、大气运者不可掌握!否则必遭天谴!”
记忆中那老人的模样早已经模糊,白素贞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掌中石匣的温度冰冷,如同她当年听到这两个问题时的感觉,这样的选择她做不了。
挣扎了许久,白素贞却只问了一个问题。
“许仙,如果你是白起,你会选择坑杀四十万赵军,还是放走四十万大军?”
正在挑东西的许仙忽而回过头来,看着白素贞,“怎么问起这个来?”
“突然想起来罢了,你要好好回答我啊。”
许仙仔细思索了一下,“我选择杀光赵军。”
“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秦人啊,”许仙笑了一下,“我可以有恻隐之心,可以在杀了他们之后后悔终生,仁爱之心无国界,但是我这个人有国界,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良心,而让我的国家陷入危机。”
白素贞猛地回过头,“那不是苦了自己?”
许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轻笑一声,“当年白起,天纵英才,为秦国开疆辟土,奠定了秦王扫**,可不还是背上了千古骂名?所以说,怎么做,是自己的选择,怎么评价,却不是自己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不是有句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哎,你看这把适不适合我?”
许仙拿起一把绣着金色花纹的长刀,重量似乎很合手,轻轻拔出,似是有微风扑面,,刀长三尺,样式像极了雁翎刀。
许仙将此刀完全的拔出来,挥舞了两下,眼中便亮了起来,“这是什么的刀?”
“鸣鸿刀,这是雄刀,雌刀被汉武帝赠予东方朔后不知所踪。”
“素贞,这一屋子的兵器都是赫赫有名的吧,你从哪里弄来的?”
“有些是别人赠予的,有些是赢来的。”白素贞捧起手中的石匣,走到许仙面前,“鸣鸿刀很适合你,来试试这个。”
“赢来的?和别人比法术?”,把鸣鸿刀收回赤色的刀鞘,系在腰间,握了握,角度刚刚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算是吧,打开看看。”
“这石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是什么?”
白素贞低头看着石匣,“当年那人赠予我之时,说此物亦正亦邪,如果不是合适之人,决不能开启。”
“这些年我遇到过很多人,我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但是他们都认为,白起太过弑杀。”白素贞抬头看着许仙,“只有你不一样。”
许仙深吸一口气,这么隆重,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用力掀开石匣,许仙却倒吸了一口气,好精美的一根长棍。
许仙用手拿起,只有半臂长,握起来十分的舒适,冰凉的感觉从手掌传到心间。
仔细观看着上面的花纹,许仙的眼前似乎是模糊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个人影手执短棍,独自站在天地之间,身前身后都是累累白骨,人影孤独的转过身,看不清脸庞,但是那两只血红的眼睛却似闪光,让许仙只觉得胸膛气浪翻涌,猛地后退一步,清醒过来。
晃晃脑袋,许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短棍,刚才好像出现幻觉了。
白素贞眼神中却满是震惊,许仙看到那人影的眼睛血红不似人眼,但是白素贞刚刚却看到许仙的眼睛尽是血红色,一点黑白都看不见。
许仙却没有注意到白素贞的表情,甩了甩手里的短棍,“这怎么用?”
白素贞闻言才回过神,“拧开。”
许仙双手执棍,微微一拧,就听咔嚓声一响,短棍一头一尾各弹出一截刀刃和一截枪头来。
刀刃不过棍身的三分之二,而枪头长度也才棍身的三分之一,整件武器现在也不过就一臂长。
用起来很顺手,不过就刚才甩那几下,许仙并未用力,就已经在身上划了几个小口。
“这个枪头不能收回去吗?这丫的连我自己都扎……”
白素贞见状,才明白那老者所谓的伤人亦伤己的意思了。
“石匣夹层有使用的方法和招式,你要好好的练,不然杀不了别人,也会被自己的枪头捅死。”
许仙脸色一抽,很想说自己不要了,但是十分舍不得这个兵器。
“这个叫什么名字?”
说起名字,白素贞面纱下的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