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瓷听从她的意见,低手从抽屉里拿出来几页报告,走到门前塞进包里,这些事准备完,王鸣盛的电话正好打来,不早不晚。
他说到巷子口了,让她出来,在车里等她。
梁瓷低低答应了句,回首看了李容曼一眼,她说:“去吧去吧,晚上还回来吗?”
梁瓷闻言笑得有些费劲,外套穿上,把头发从大衣里面拨出来,虽然黑色羊毛绒的大衣看上去宽泛,衬得人肩膀宽阔一圈,不过一举手一抬足就会显露腰身曲线,恍恍荡荡更加柔弱。
李容曼禁不住想,梁瓷这样的人,其实硬件挺具有跟人当小三的潜质,尤其适合那些有钱大老板,有老婆的,要是她接触那个圈子多,肯定有人上杆子包养,不过她的性格不行,太有棱角,看上去温柔和善,那是你没触犯到她忌讳的点,就像高永房,他就触犯到了,梁瓷的反应很激烈,眼皮子里容不得沙子,李容曼没想到真离婚了,她以为梁瓷得忍几年,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遍体鳞伤才算完。
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性格好,乖乖女,很能忍,按理说这样的女孩子都没主意,做事犹豫再三,左顾右盼。
不过梁瓷骨子里还是有独立性,她也有这资本,年轻学历高,思想更加开放,本来高永房娶到这么年轻的就应该偷笑了,还在外面胡搞八搞,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没有哪个年轻收入稳定的女孩子愿意将就。
李容曼年纪越大越明白一个道理,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有自己的稳定收入,就算你的老公没出轨,对你百般呵护,也要未雨绸缪,这叫忧患意识,万一哪天婚姻变质,你得有底气,腰杆硬,无论是选择原谅还是选择离婚,最起码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梁瓷推门出去,感觉凌冽微风肆意,大概是穿太少,跟上午出门完全不同,空气一反常态,从干燥变得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凉气,好像在酝酿什么。
四点多天色已经有些暗淡,眼前就像下了霜雾,扑面而来把睫毛打湿,她眼前朦胧起来,一层白白的雾气遮挡视线。
走出深巷,王鸣盛的车近在眼前,他不常开的黑色suv,其实梁瓷连他到底有几台车还没摸准,这段感情在她眼中才走了个开头。
她轻手拉了一下车门,锁着,车尾警示灯一直亮,他开了双闪靠边临时停车,引擎没关。
梁瓷几步绕到另一边,透过玻璃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从车窗前头下角观察后视镜的地方才能看清车厢内。低头凑近看了一眼,他正好睁开眼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倦怠。
这一丝疲惫倦怠大概因她而起,想到这个心跳急促了两拍,他已经落了锁,刷一声缓缓落下车窗,冲她抬下巴:“上车。”
梁瓷眨了眨眼没说话,唇线抿紧,低头顺目绕回去,这两步走的有些费劲,小腿被冻的失去知觉。
她原本想带着他送的玉镯子来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影响他的决断,万一他退缩的时候,或许给他多增加了一层负担和罪恶感。
也显得自己过于心机。
她坐进来,拉上车门,脸颊是冰凉的,白里透红,鼻头更是有些明显,看起来一定很像北方穿花棉袄的傻妞,梁瓷有个很无奈的地方,挨冻的时候脸会变得很红,热的时候也会变得很红,从鼻尖绵延到双脸,如果情况严重就连脖子根都会红。
所以她平常很少上腮红,一年只有春秋才会正常,别得时候很容易那样。
冰冷的脸颊接触到温热的空气,内冷外热交替有些发痒,他看过来一眼,先是全黑的风衣,很单薄,就像春装厚度,现在距离立春还有一段时间,女人在冬天总是对加衣后知后觉,脱衣上一马当先。
她抱着手,脸色有些沉重,看不清里面穿了什么,不过领口很低,露出修长的鹅颈,白皙微红的耳垂,年轻的女人脖子线条流畅,收敛于微隆之处。
他抬手动了几个按钮,送暖的力度增加,脚下立马暖意融融,小腿被下方的暖气吹着,很舒适。
他摸了摸方向盘,想开车又停下,沉下眼眸询问:“什么检查报告,带了吗?我看看。”
梁瓷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她也猜到他会看,所以出门的时候专门拿了,低手伸进包里,拿出来几张医院开的单子,递了上去。
他手从方向盘挪开,明晃晃的手表流光溢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一向很喜欢带手表的男人,精致,儒雅,不过还是头次见他带,今天心思有些细腻,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比以前有魅力。或许是潜意识觉得这男人将要离她而去,所以颇为惋惜。
王鸣盛侧着身子,接过东西居高临下看了眼,一手拖着报告单,一手掀开第二页,大意浏览了下,不像是伪造的,眼皮子睇她几秒,认真看。
虽然他不是学医的,看不懂,但还是从头到尾逐字看了,车厢里寂静安谧,喘息声都能听清,除此之外只有他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
以前梁瓷觉得翻书的声音很好听,也觉得新书里印刷墨的味道很好闻,眼下他每翻一页,她心里就忍不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