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亲自把楼兰送到了九界。
楼兰很争气,要不了几天就通过了九界的考核。
轻歌在等待着楼兰的同时,去莫叔的府上喝了一杯茶。
“近来如何?”
莫叔问道。
“甚好。”
轻歌点点头。
莫叔所表现出来的,一向如此,和蔼和亲,满目都是慈祥。
“尝尝看,我新摘的茶叶。”
莫叔为她斟茶:“此茶名为天星茶。”
轻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莫叔的茶,还是如此好喝。”
“你喜欢便好,莫叔老了,也没有其他的雄心壮志,只能寄情于这些东西上,看一看花花绿绿的茶叶草木,倒也是一桩美事。”
莫叔道:“楼兰那个孩子,天赋着实不错,可惜了,长白仙族还是没有收她的打算。”
轻歌沉了沉眸,这一件事,她也有考虑过。
楼兰到底是个孩子,年纪还小,即便有着崇高的天赋,却没经历过真正的打击。
此次前往三千世,她打算让楼兰历练一遍,尝一尝人间疾苦,这样以后才会更坚韧。
不过点到为止,轻歌也舍不得自家姑娘在外面颠沛受苦。
早在楼兰冲击本源境的时候,轻歌就派熙子言给神荒侯无忧送了一封信。
神荒族不比长白仙族茶,若要收一个与长白仙族对立的弟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此之前,楼兰兴许要看一看三千世的真面目,最后才能入神荒族。
她要楼兰看清那些藏在美好背后的罪恶,的确很残酷,但,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轻歌到底没有三头六臂,故而,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紧绷着弦,去守护身旁的每一个人。
若要走的更远,必须自己强大、成长起来!“楼兰的天赋很好,人也聪明,三千世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轻歌淡淡地道。
莫叔见轻歌的茶杯到了底,便为轻歌添满了天星茶。
轻歌握着茶杯,却没有喝茶的打算,而是把茶杯轻放在檀木桌面,双眸清寒深邃地望着莫叔。
“莫叔,两年前,前往天域时,是你帮了我的忙?”
那时,她突破为大灵师,在前往天域的过程中,遇到了难缠的女子纪如雪。
在争执的过程中,九界有人帮了她。
轻歌一直猜不透,那个人到底是谁。
莫叔沉默良久,点头:“是我。”
“莫叔早便知道九辞是我的兄长了吧?”
轻歌反问。
莫叔回道:“你很聪明,心思细腻缜密,我的确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
准确来说,从我把在乱葬岗的九辞捡走时,我便知道了。”
“既是如此,为何不早点告诉他,他还要家?”
“有意义吗?”
莫叔轻笑了一声,端着儒雅的气质,不急着说话,稍稍吹了吹滚烫冒烟的热茶。
莫叔饮下茶水,并未吞下,含在唇齿间感受着天星茶香弥漫于咽喉。
那一瞬的美妙,难以言喻。
轻歌倒也不急,静静地等候。
良久,莫叔将茶水咽下,微笑和蔼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轻歌:“我把尚在襁褓中的辞儿带来九界后,命人去调查此事,用时三年,才得知真相如何。
我亦想把辞儿归还给北月夜府,或是告诉辞儿他是有家的。”
“但是,那个时候,夜惊风去往了诸神天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至于你的母亲,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那时,我只知她生死未卜。”
“北月夜府,你和辞儿只有夜青天这一个爷爷,一个亲人。
辞儿去了北月夜府,日子能好过吗?
不能的。
你能有今日,是靠你自己的坚持不懈。”
莫叔说道:“而且,辞儿当时在乱葬岗感染了尸毒,大病一场,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了一条命。
我不能告诉他这件事,一旦得知,他肯定会去北月夜府的,但绝对不行。
当时夜家的家主是你二叔夜正雄,你是个女子,不会让他过分忌惮,辞儿是个男丁,夜正雄会放过他吗?”
莫叔声音缓慢地解释。
轻歌拧起了眉,握着茶杯的手加重了几分力。
莫叔所言,不无道理。
那个时候的北月夜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金丝笼,九辞去了,不一定会比现在好过。
莫叔太息一声,长吁许久,才说:“后来,我得知你成了天域的女帝,才打算把这一件事告诉辞儿的。
你看,如今皆大欢喜,说明我的做法没有问题。”
轻歌抿唇不语,正在此时,九辞自院外走来。
人未到,声先至。
“歌儿,许久未见,想为兄没?”
九辞和莫忧并肩走来,俩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天星茶!”
九辞快步而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莫叔,你都好久没煮天星茶了。”
莫叔望向轻歌,温和的笑:“辞儿最喜欢的便是天星茶了。”
九辞拉着莫忧坐下,一直紧牵着莫忧的手。
轻歌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倒也欣慰。
“歌儿,今日喊你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何事?”
轻歌抬眸朝莫叔看去。
莫叔道:“我适才收到了天坛的消息,天坛不仅仅要收走天域天机楼的望星大殿,还要把联盟区域内所有诸侯国的天机望星,全部收走。”
“理由是什么?”
“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