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加官进爵,顾宅,啊不,现在改为顾府了,顾府上下喜气洋洋。
“公子,您这是升官了?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小豆子羡慕的看着阿九身上崭新的朝服,想伸手摸一下,却又不敢。
桃花才不管呢,直接就上手了,撇嘴,“布料也没多好。”她还是觉得公子穿她做得衣裳最好看。
桃夭却在纠结,“公子,侯爷是多大的官?是几品?”
舒伯笑着给她解释道:“侯爷是爵位,不论品级,咱们大燕朝的爵位有王、公、侯、伯、子、男六种。”
“这么说侯爷排在第三?”桃夭很高兴,“公子好厉害,圣上真大方!”
小豆子弱弱地道:“桃夭姐姐,是花十万两银子换的。”是十万两而不是十两,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一箱能装一千两,十箱就是一万两,十万两得是一百箱呢。侯爷一年的俸禄才多少?小豆子觉得亏了。
桃花斜了小豆子一眼,“你别这么小鼻子小眼的好不好?没听舒伯说吗?侯爷在所有的爵位中排第三,之前咱们公子身上那什么户部主事翰林院修撰不过是六七品的小官,在这高官满地走的京城压根就不够瞧的。有了这个侯爷的名头咱们走出去腰板也直呀,咱家又不差这点银子,这买卖值。”
舒伯点头附和,“的确值,若是搁前朝,十万两银子也不过就捐个知县。”
阿九嘴角猛抽,忠义侯的爵位明明是他忠心耿耿为君分忧圣上才赏他的,怎么到了这几个人的嘴里倒成了他花钱买的呢?他是花了十万两银子不错,可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在昭明帝看来这的确是两码事,他并不是因为阿九捐了十万两银子才赏的爵位,而是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和忠心,这和千金买马骨的道理是一样的,昭明帝就是要以此告诉朝臣们,忠心与他他是不会亏待你的。
朝会上,昭明帝重申了催缴欠银和募捐这两道旨意,众臣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阿九射穿,十万两银子就换了个侯爵,早知道他们也捐,别说十万两了,二十万两换个侯爵也合算。这等好事怎么就落到个六品小主事的头上?人家首辅次辅太傅将军都还没表态呢,怎么就轮到你个户部主事蹦跶了?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自个谄媚逢迎也就罢了,凭什么把他们也都拖下水?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大臣们面上不说,心里却都把阿九恨得死死的,尤其是跟户部借过银子的,简直视阿九如肉中钉。又没借你的银子,你多什么事?忠义侯,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阿九才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下了朝他就开始干活了。这才是第一天,阿九直接往户部一坐,手中拿着白条等着借银子的宗亲和勋贵们来兑换。圣上都下旨了,那他就给一天时间让他们主动来还呗,过了今天不还的他就该上门去催了,就看谁给脸不要脸呗!
阿九从朝霞满天一直等到余晖万丈,手里的十三张白条才兑出去四张,无一例外都是勋贵,都是胆子小欠银不多的。
四张白条换了一万七千两银子,阿九吩咐人验了银子收入库房。他见天色已晚,就把剩下的白条往袖中一塞,顺便跟李尚书告了假,便背着手施施然出了户部。
阿九手中还剩九张白条,其中宗亲六家,勋贵三家,阿九闭着眼睛思忖着明早该先登哪家的门,突然驴车停住了。
“桃花,怎么回事?”阿九坐在车里问。
“公子,遇上碰瓷的了。”桃花看着倒在地上抱着腿直叫唤的老头,特别生气,“你喊什么喊?是你自己从胡同里冲出来的,我的车根本就没碰到你。”碰瓷什么的最讨厌了,这不是质疑她的赶车技术吗?
地上的老头惨叫声更响了,“哎呦,哎呦,腿断了,疼死我了,明明是你撞得我,快来看哪,当官的撞死人还不承认,没天理啦,当官的草菅人命啦!”
“你胡说,是你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撞你。”桃花大声分辩着。
“我才没有胡说,就是你撞得我,要不是你撞得我,我傻呀往你车底钻?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哎呦,哎呦。”老头振振有词。
围观的百姓也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桃花来,有那心肠好的便劝,“这位小哥,就算不怪你,这撞都撞了,你还是把人送医馆瞧瞧吧,一把年纪了,挺可怜的。”
“对对对,你赶紧送我去医馆,我的腿断了,流了好多的血啊!哎呦,我的心窝窝怎么也疼了?莫不是受了内伤吧?”老头得意的叫嚣。
阿九一听老头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笑了。他从车窗伸头看了一眼,那老头身上的血流了一地,瞧着可吓人了,可惜压根就不是人血。
阿九想了想,下了驴车,“桃花,救人要紧,都伤成这样了,赶紧送医馆吧。”
桃花当然不乐意了,阿九一个眼神斜过去,她立刻改变了态度,“行行行,我家公子都发话了,就送你去医馆看大夫吧!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出来碰瓷,没儿子还是儿子不孝?是挺可怜的,我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作势要去搀扶老头。
那老头反倒躲开了,“我不去,你们没安好心,你们根本就不是送我去医馆,你们是想把我给带走害了,我不上你们的当。”他一边喊着,一边拍桃花的手。
桃花都要被他气死了,“明明是你自己摔我车前的,却说是我撞的,我要送你去医馆,你又不去,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