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在自个院子里掐着腰大笑,不愧是我阿九,说不回就不回。霸气!笑够了收拾两身衣裳跟小厮交代了一句也去了皇觉寺。他还是去看着点吧,别阿九一时冲动真出家了怎么办?虽说他知道阿九是姑娘家,可他这不是没以真面目示人吗?何况跟皇觉寺相邻的山头上就有一座尼姑庵。
桃花和桃夭也去了皇觉寺,没敢露面,此刻两个人就坐在藏经阁门前那棵参天古树上,视野极好,能把云海大师禅院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
桃花晃荡着小腿嗑着瓜子,嘴里还小声哼着曲子,“一个和尚挑呀挑水喝,两个和尚抬呀抬水喝,三个和尚没呀没水喝,你说这是为什么?为呀为什么?”
桃夭见她万事不愁的样子,真的好佩服她的心大,不由问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
桃花微怔,“担心什么?”
桃夭下巴轻抬,朝着阿九所在的云海大师的禅房方向点了点,“你就不担心公子真的出了家?”
桃花耸了下肩,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公子又不会真的出家。”
“万一呢?”桃夭真不知道桃花哪来的信心。
“没有万一!公子要出家早出家了,还能等到这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有多娇气,他能受得了这份清苦?除了女色他贪图一切的享受,这样的和尚云海大师敢要吗?”桃花嘴里吐着瓜子皮,“再说了,就是公子真的出家当和尚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要跟着他身边一辈子的,大不了到时换男装。”
桃夭忙道,“我也是要跟着公子的。”
桃花瞅了她一眼,遗憾地道:“你怕是不行,你这相貌穿了男装也不像男人。”又瞅了两眼,“不过倒是可以让公子给你易容,他跟千幻公子学过这个。”一番话让桃夭的心情起起伏伏跟坐了过山车似的。
“咦,他怎么也来了?”桃花忽然坐直身子眯起了眼睛。
谁来了?桃夭定睛去看,正推门进去的那人不正是镇北将军宁非吗?桃夭也觉得好奇,“他怎么有空出来,不是该在家里忙着归宗的事吗?”
桃花嘴巴一撇,“改日子了。”
“改日子?”桃夭脸上带着不信,“云海大师卜的吉日还能随便更改?”
“真的改了,吉日是两天前,可咱们公子不是跑皇觉寺要出家吗?宁非就说没有咱公子到场作见证他就不归宗,弄得徐家族里对咱公子都颇有微词。桃夭姐姐,你说这跟咱公子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宁非自个作妖。他这么能作,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他得了?”桃花对宁非不要脸跑公子跟前讨好卖乖不屑又不满。
瞧着桃花愤愤的小模样,桃夭觉得好笑,桃花呀,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时刻警惕着跟她抢在公子心里位置的一切入侵者。“改在哪日了?”她随口问道。
桃花又哼了两声,“没定,说是等公子这事尘埃落定了再挑日子,一会我就去跟云海大师说,不给他家卜日子。”她两颊气鼓鼓,像一只可爱的青蛙,“不行,我得去看看。”
桃夭连忙道:“你不怕公子生气了?”
桃花顿时垂头丧气,她当然怕了!她最怕公子生气了!想了想她仍是飞身下树。
“哎,你去哪?”桃夭伸手去抓她的衣裳,却抓了个空。
“放心,我就在寺里走走。”风里传来桃花的声音。就在刚刚桃花猛地想起前些日子救的那个书生,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吗?她想去看看。
桃花不喜戴首饰,身上穿的衣裳也属低调奢华那种,所以她一个小姑娘在寺里走着倒也不太引人注意,偶尔有人多瞧两眼,都当是哪家小姐身边的丫鬟。
桃花就这样溜溜达达,走着走着就茫然了,她还不知道那书生走没走,要到哪里去找?要不去问问云海大师?不行,那样岂不是公子就知道她来了?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喊她,“桃花姐姐!”
桃花高兴地回头,“法能小和尚,快来,快来!”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法能蹦蹦跳跳跑过来,“桃花姐姐,你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上回桃花姐姐给他的蜜饯,可好吃可好吃了,他一口气能吃半罐子,可师傅说他正在换牙,不许他多吃,每天就给他三颗,偶尔能给五颗,就这样他的蜜饯也早就吃完了。
“上次的蜜饯还有吗?”法能眼巴巴地看着桃花。
桃花一滞,“呃,姐姐来的匆忙,没来及带,不过姐姐这有瓜子,给你!”她从荷包里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法能手里,想了想,索性把荷包都塞他手里,“都给你,拿去吃吧,京城老字号,香着呢。”
法能听到没有蜜饯,很失望。不过还是接了桃花的瓜子,聊胜于无啦!又听桃花姐姐说是老字号,就半信半疑捏了一粒扔嘴里,味道还真不错。法能咧着嘴跟桃花道谢,“谢谢桃花姐姐。”
桃花拍了法能大光头一下,问:“法能啊,前些日子我救的那个书生呢?还在寺里吗?伤势怎么样了?”
法能小和尚眨巴了几下眼睛,“哦,你说他呀!还在寺里呢,不过伤势好多了,都能下床走动了,还帮着寺里抄了好几本经书,他和那些读书人住在那边的院子,我带你过去吧。”
“好呀!”桃花高兴地去牵法能小和尚的手,法能如被蛇咬一般往后退,一本正经地道:“男女授受不亲,桃花姐姐你不可以牵我的手。”刚才桃花姐姐摸他的头他就想说了。
桃花哑然失笑,刚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