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没事吧?”徐其昌和宁非出了山洞就见一身着军服的年轻男子激动地迎过来,“可找到将军您了,二公子遣属下过来寻将军。”
“令宽呢?”徐其昌见来人是儿子身边的张武,便问了一句。
张武恭敬地道:“二公子在前头指挥,脱不开身,这次的行动都是依着将军您的计划进行的,绝不会放过一个山贼。”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徐其昌,余光扫了扫宁非,“将军,这位是?”眼底带着几分诧异。
徐其昌淡淡地道:“被山贼抓上山的百姓,恰好与本将军同关一室。”
刚好宁非低着头,张武只看到他身上破旧的衣裳,再一听只是个寻常百姓,就不再关心,“将军真是宅心仁厚。”他奉承了一句。
却不知垂着头的宁非心中感叹:果然是个大官啊!就不知道是什么将军了?
徐其昌面无表情,“走吧,到前面去看看。”他现在十分关心前头的战况。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宁非突然动了,一脚踢出,紧跟着手中的簪子就刺了出去。
徐其昌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待看到被宁非攻击之人张武按在剑柄上还没及收的右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留活口。”徐其昌急怒交加,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张武口鼻出血栽倒在地,已是服毒自尽了。
“没气了。”宁非蹲在地上探了探,眸中闪过懊恼,他应该先把这人的下巴卸了的。
徐其昌看着地上的死尸面无表情,深吸一口气道:“真是多亏了宁小哥你。”他光忧心前面的战况了,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张武想要对他不利,若不是宁非出手及时,他现在肯定身受重伤了,“对了,你是如何发现此人包藏祸心的?”徐其昌十分好奇。
这个张武跟在他儿子身边也有三四年了,为人也颇能干,不然他怎么会没起一点疑心呢?他都没看出来,宁非这个头一回见的怎么就发现了他的不轨?
宁非不好意思地往地上一指,“徐大叔您自己看。”
徐其昌低头看地上,先是不解,随后恍然大悟,影子,原来是影子出卖了他。他记得刚才宁非一直是低着头的,自然看到了张武欲拔剑的动作。这才及时出手救了他。
“宁小哥的身手不弱呀,你救了本将军,有何要求都可以提,本将军会答谢你的。”徐其昌虽然心情不太好,却仍大方许诺。他夸赞宁非的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在他看来,宁非行事果敢,反应是一等一的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是真的很欣赏宁非,甚至动了把他弄到身边栽培的念头。
宁非却没放在心上,“花拳绣腿随便耍耍罢了,徐大叔莫要客气了,小子搭把手是应该的,您都分了那么多饭菜给小子。”这倒是实话,他都吃了人家徐大叔好几顿饭了,恰逢人家有难,他总不好袖手旁观吧?那多不好了。
徐其昌眼底的欣赏更甚了,刚要再说什么,他的亲兵找过来了,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大变,戒备地看向宁非。
徐其昌顿时知道他们误会了,忙道:“这张武心存不轨想要行刺,是这位宁小哥救了我一命。”
“将军您没事就好。”亲兵大松了一口气,望着宁非面露感激,“壮士高义。”真不敢想象将军出事的后果。低头看着地上的张武尸体却又愤然,“死有余辜。”此人颇受二公子看重,谁能想到他居然是奸细?
按计划他们应该是夜晚攻山的,便是这个张武向二公子进言,说担心将军在山上的安危,二公子这才下令提前攻山的。
二公子身边能出一个张武,是不是还有别的奸细?亲兵一想到这,脸色大变,“将军,还请您速去前头坐镇,属下担心有变。”
徐其昌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担心儿子,遂也顾不上宁非了,匆匆往前头赶去。
等他们走远了宁非才松了一口气,四下看看辨认了一下方向,找到自己的坐骑,又顺了些银子,便快速朝着山下奔去。至于徐其昌的许诺,他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当一回事,人家不过是客气客气,他要是当真那就太天真了,他还是赶紧回漠北当他的亲兵吧。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的剿匪,山贼的背后应该有官府的支持,不然区区匪窝怎么会有脚镣手铐?还和衙门大牢里使用的一样。
等剿匪结束轻点完一切的时候,徐其昌才有闲暇想起宁非,找遍整座五龙山却是遍寻不到,徐其昌深感遗憾。他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儿子,眉头皱了起来。
五龙山上的土匪虽然剿灭了,却未竟全功。因为之前徐其昌明察暗访的时候就发现这伙山贼与官府中人有勾结,不然官府年年剿匪怎么还让五龙山成了气候?
按徐其昌的意思是想顺藤摸瓜把与山贼勾结之人一并铲除了的,可惜现在徐令宽被人撺掇提前攻山,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出这个与匪勾结的人就难了。令宽还是太稚嫩的,耳根子也软,这都是掌兵的大忌。要是令宽有宁小哥那样的机敏和沉着就好了,徐其昌心中不期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住在林府的阿九提出告辞,却遭到了拒绝,说的好听点是挽留,说的难听些便是强留不放人了。
桃花气呼呼地推着阿九往回走,“太欺负人了,咱们又没有卖给他们家,凭什么不让走?”说什么他们是林重阳请来的客人,要走也得等林重阳回来。哼,林重阳要是一直不回来,难道他们要在林府留一辈子?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