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中透出一丝意外。
“徐夫人,纤纤,之前我没有约束好粉丝,让你们平白无故遭受了辱骂,都是我不对,现在后援会已经解散了,以后绝不会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说着说着,顾菀红了眼,泪水涌出眼眶,看起来极其可怜。
但顾纤并没有心软,她性子虽然温和,却不是糊涂人。
顾菀身为女主,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能毫不留情地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那时的她怎么不可怜可怜原身现在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就以为能将以前做过的事情抵消了吗还真是异想天开
此时花店里还有不少客人,最开始只是觉得顾纤长相精致,想多看几眼,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那个戴帽子的女人极为眼熟,不是小花顾菀还能有谁
耳畔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顾纤不由皱起眉头。若只有她自己的话,并不惧网上的流言蜚语,但牵连到徐雁便不妥了。
“歉也道了,你怎么还不走”
顾菀怯怯地瞥了眼徐雁,没得到后者的回答,她也不敢贸然离开。
“徐夫人,您真的不能原谅我吗那我跟您下跪,求求您别让谢总封杀我,我很想演戏,也热爱这个职业”
活了这么多年,徐雁最厌恶这种有事没事便哭哭啼啼的女人,就跟趴在脚面上的癞蛤蟆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她眼底透出一丝不耐,将草图倒扣在桌面上,摆手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谢家没有任何关系。”
徐雁的态度无比冷漠,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顾菀心里愤怒极了,面上却丝毫不露,流着眼泪离开了在林间。
等她走后,徐雁揉按着酸胀的眉心,对纤纤的处境深表同情。
小姑娘过了年也才十九岁,有这么一个性格不安分的姐姐,可想而知以往的日子有多苦。
“纤纤,你要是我女儿多好阿姨一定好好疼你,不让你受委屈。”
少女低低笑出声来,歪头蹭了蹭徐雁的肩膀,跟她撒娇。这样慈和的长辈顾纤也很喜欢,就好像现实世界的妈妈那样,能带来许多温暖的感觉。
“不然我当你干妈吧”徐雁主动提议,越想她越觉得可行,像纤纤这么好的姑娘,也就顾家人不知珍惜,将来肯定会后悔。
还没等顾纤回答,门外便传来了道低沉的声音“不行。”
看到突然出现的儿子,徐雁先是诧异,随后忍不住微微拧眉,问“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想让纤纤当妹妹”
青年幽深的目光落在少女微微隆起的腹部,面容严肃地答道“我是宝宝的干爸,若您认了纤纤当女儿,辈分便捋不清了,反正您都是孩子的祖母,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要不是顾纤知道谢颂的想法,恐怕真会被他的说辞迷惑了去。这人撒谎的时候毫不露怯,神色也颇为正经,徐雁被哄得连连点头,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妥。
“这话确实在理”
顾纤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她并没有插花,只拨弄着悬胆瓶中的梅花,抬手轻轻碰了碰内蕊,衣袖滑落,露出了左手腕上的那粒朱砂痣,红得刺目。
红白两色交织,嫩藕似的手腕极为光洁,堪比上好的美玉,挑不出半分瑕疵。
谢颂深受吸引,喉结不住滑动着,体内也有阵阵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游走,让他呼吸急促。
好在徐雁的手机铃声响了,才没让他更加失态。
按下接听键,一道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阿姨,我朋友从国外带回了不少咖啡,明天我给您送过去吧。”
由于息壤的缘故,顾纤的五感比普通人要敏锐许多,也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凌雨颜。
“辛苦雨颜了,你不用这么费心。”徐雁脸上露出笑容,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对凌雨颜挺有好感的。
自从知道谢朝阳刻意虐待儿子是为了和自己离婚后,徐雁就觉得愧对谢颂,她希望这孩子过得好,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日后互相依偎、互相扶持。
最开始她并没有将凌雨颜放在心上,毕竟谢颂性子冷,加上幼时造成的阴影,鲜少会主动和女性接触。但凌雨颜却不同,她生病时阿颂会嘱咐秘书去探望,之前出了车祸,也是周恒忙里忙外,精心照料,直到她痊愈。
正因为这份特殊,让徐雁不由生出期待,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有着落了,态度越发亲热。
挂断电话后,她盯着青年,笑着开口“明晚上雨颜要来,你跟纤纤也一起吧,正好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顾纤自然不好拒绝,乖顺地点了点头。
翌日下午四点钟,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花店前,凌雨颜穿着酒红色风衣,烫了栗色波浪卷发,脸上化着淡妆,那副模样显得格外温柔美丽。
她熟门熟路走进来,一看到徐雁,便亲热地挽住了后者的胳膊,软声道“徐姨,半个月没见,我都想您了。”
将礼品袋放在茶几上,女人眨眨眼,待瞥见坐在工作室里的顾纤时,嘴角的笑容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