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这份情和这颗心,不论轩宸君是否满意皆只能如此还了。”
他眉眼间尽是伤痛神情:“不是这样,我自始至终,都在寻两全其美的法子,也没有想要伤害你。”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情不自禁笑得停不住,身体也跟着抖起来:“轩宸君你在说什么,你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的确没什么可以给你了,如果你是来要回聚灵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还。”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不是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如果我说,最后那件事我并不知情,待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你信我吗?”
我居然不知死活地有一丝窃喜,我知道自己信了,但还是抽出手说道:“信与不信,还重要吗?”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我醒来后一直寻不到你,玉龙坠子也没有讯息,我以为你把它扔了,我每日都会来这里,回忆着我们初见时的情景,终于今日,我感应到了玉龙坠子,寻到了你。”
从极渊地势隐秘又与外界隔绝,他自然寻不到,至于玉龙坠子,我无意识地去感受颈间温意,不知为何我一直带着它至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逐渐现出的心,听见他哑声说:“我来寻你,只是为了将它还给你,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你原谅,只盼你往后余生安好。”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便强行将心隔空推入我体内,那一刹逐渐枯死的聚灵草被击得粉碎,片刻后胸口又恢复了跳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灵力从头至脚化开。
我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为何?”
他叹息道:“多谢,母后如今已经醒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喃喃道:“巫后已经醒了吗,原来如此。”又想起体内聚灵草已经不在了,“可是,聚灵草已经在我体内毁了,我还不了了。”
他笑得有些无奈:“欢儿,你还要与我算得如此清楚吗,罢了,若真要算的话,我们之间,又还算得清楚吗?是我亏欠了你,还不了的也是我。”
我忍着胸口的疼痛感:“我不是要与轩宸君讨要什么补偿的,如今巫后也已经醒了,关于过去种种只希望轩宸君能大度不再计较,互相抵消两清了罢,聚灵草虽毁我也的确寻不出第二株,但我会想办法补全你。”
他脸上再也攒不出一个笑:“两清了么,欢儿到底不愿再与我有所纠葛了,聚灵草你若认为不还会有所亏欠,那便先欠着罢。”他的神情又突然冷漠了许多,“聚灵草世间仅此一株,欢儿你竟认为,有什么事物可以抵得上么?”
不知为何,他这般冷漠神情我见了痛心又陌生却觉得比刚刚甚至以往种种都真实:“轩宸君说的在理,是清欢唐突,不知轩宸君认为,该如何。”
他冷冷一笑,眼里却是分明痛色:“既无物可抵,帝姬小殿下还是先欠着罢。”转而又隐约听见他自言自语一般,“你能觉着有所亏欠也是好的。”
未及我多言,天边一声惊雷巨响,我慌忙捂住耳朵,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护在怀里,我愣愣地看着他侧颜竟希望时间能就此静止,不去计较过往,但事实总不遂人愿,他此刻也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我,眼神清明不似从前刚想开口,我已经先一步推开他。
他脸上似乎闪过一瞬失落转而又看着天边淡然道:“看来是晚了。”
我顺着他的方向望去,东边狂风大作天空中电闪雷鸣:“这是怎么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你先回去,往后再与我算债也不迟。”
我拉住转身欲走的他:“到底如何了?”
他叹息一声:“抱歉,我未能及时劝阻住母后,后又遇上桑七君,本与他说好我先来寻你,他拖住母后,如今看来。”
他后面的话我已经了然,巫后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复活也依然不消停,第二次神巫大战必然又开始了,忽然见东边天空一条青色巨龙闪过,我心中一紧:“兄长!”
情形一定十分危急不然兄长不会现出真身,我提步就要往前跑,他却一把拽住我:“你不能去。”
我此刻焦急万分只想甩开他,但还是尽可能冷静下来想与他讲道理:“轩宸君你设身处地地想想,你心里担心巫后,我也一样,那是我的兄长,即便我帮不上什么忙,让我去看看也好,你放心欠你的我会还,你让我如何还都行,只要你现在带我过去。”
他终是一声叹息:“好吧,你抓紧我,与我一同去。”
我点点头熟练地抓紧他的衣袖,心里五味杂陈酸楚更多,其实我们这样一道去是一件相当讽刺的事情,明明是敌对的阵营,想想委实可笑。
他道了声“得罪”遂揽住我的腰向东边飞去,我紧紧靠在他怀里贪恋着最后一丝温暖,下一刻约莫就是敌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缺心眼,明明他一直以来对我都是满心算计,可是此刻我还是希望,能与他抛却纷扰不记前尘不顾族恨,如普通的凡间有情人一般,寻一个地方终老。
看着近边昏暗的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