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团难掩银龙鳞甲冰冷的光芒,手腕流血、盔甲破裂的少女攀上它的羽翼,远处是隐隐可见的乌云金边。
她突然觉得早上的情绪崩溃,在这样唯美的画作面前,不值一提。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阳少君和甘洁。
甘洁看网友的评论,抨击喻文卿的都变成了心疼。“周小姐做事怎么这么绝,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这样子曝光,对她的人生……,远的不说,近的,喻总的爸妈会怎么看她?”
阳少君说:“她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会瞻前顾后?”说完失声笑了,“说得好像我们二十岁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似的。”
手机响了,是姚婧打来的:“喻文卿在哪儿?”
“在楼上陪妙妙。”
“妙妙没事?”
“没事。”
姚婧放下心来:“等会告诉他一声,我订最近的航班回来。还有,不要管网上那些狗屁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好他们俩。”
“喻文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受不了!”姚婧心急又心伤,“如果他受得了,为什么上次妙妙自杀,他都不肯说原因!妙妙要再有个三长两短,……。”
说得阳少君也有些心慌:“我知道了。”
“当个门神,不管谁去都挡住,尤其是妙妙妈妈。”
话还没说完,周玉霞就从院子外闯进来,阳少君赶紧去拦人。拦不住。
大家都还想温柔地安抚这个刚知道内情的母亲,周玉霞像只发狂的母狮子,见人就推,彪悍地窜到二楼台阶。看到花房里喻文卿抱着她的女儿,弓着背曲着腿,像是两个牢不可分的软体动物。
她知道那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了,挨着墙蹲下痛哭。
大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都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折磨着。
阳少君走上去,想扶周玉霞起来,扶不起来。周玉霞揪着她的手,好像在盼她去求求情。她:“让她走吧。”
他怀里的周文菲眼神平和而空洞,好像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阳少君叹口气,朝人摇了摇头。
周玉霞擦擦眼泪,恍恍惚惚地扶着栏杆下了楼。
第97章
花房的茶几上还摆着两张纸、一张画, 一部手机和一支笔。直到夜色降临,喻文卿都没拿起那张写满字的纸看。坐麻了,两人换个姿势,周文菲拿起银龙的画递给他:“本来想情人节再送给你的。”
喻文卿摸着银龙头上那双冷酷的红眼睛, 笑道:“是我。”
“嗯。”
“为什么不把我画温柔一点?一双——蓝色的像海水一样温柔的眼睛。”
“你哪里温柔了, ”周文菲指着画上的云团,“你看这些云, 汹涌又压抑, 红眼睛更适合。”
网上现在乱得很。
有人说为自己的过激言论向喻文卿周文菲道歉, 不该在他们很深的伤口上再添一刀。
有人说,那阳少君和汪明怡怎么回事?这么深切的爱情里,还可以有别的女人吗?我真看不懂了。
有人说她被性侵,我也觉得可怜, 但那也不是她去破坏他人婚姻的原因啊。
还有人说, 一个女孩子随口说说被性侵,大家就信以为真?那她要是说我杀人呢?证据在哪儿?
更多的一些人被周文菲的信鼓励,说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xìng_sāo_rǎo、猥亵和侵害, 以及这些伤害带来的挥之不去的心理压力和创伤。
一夜间, 好像大家对他人的同理心同情心,都增加了许多。
只不过网上的尘嚣离当事人很远了。喻文卿把事情都交给汪明怡处理, 陪着周文菲回了趟c市报警。
到做笔录时, 周文菲说一个人就行。喻文卿犹豫再三, 把她推给孟律和另一位专门在性犯罪案件中为受害人提供法律援助的女律师:“保护好她,如果他们有任何歧视性的审问, ……”
他很想陪着她一起接受询问,然而却害怕询问中控制不住情绪,阻挠她的回答,或是做出更激烈的袭警的事来。
“我知道。”女律师点点头:“她既然敢公开说出来,相信她的承受力。”
喻文卿在警局冰凉的椅子上坐了两个多小时,周文菲才出来,脸色惨白、神情虚弱。他快步走过去,周文菲挨在他胸前,边戴口罩边低声地说:“想去学校门口那家小吃店吃蚝烙和萝卜糕。”
“好,带你去。”
然而到了店门口,出出入入的都是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周文菲却突然不想下车了。喻文卿解开安全带,说:“打包回去吃,好吗?”
“嗯。”
喻文卿站在蚝烙摊前点东西,从钱包里拿零钱时,撇头装不经意看过去,周文菲摇下车窗看着他,仍戴着帽子和口罩。
他好想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像真正的银龙那样。他上车后说:“我们出国散散心吧。”
周文菲摇了摇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