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录像裡哭叫我的名字,眼睛被蒙着,被吊在横樑上,哭叫我快点去救她,好痛好痛,然后那些戴着面具的男人把比她的小腿还要粗的手臂捅进她的子宫裡,让我看见她腹部上顶出来的凸起,那搅动的被撑大的肉穴,留下来的鲜艳的血。
“还有她被几隻比她还大的狼犬轮姦的录像,她的身上留着深深的烫伤,刺青写着着母狗救我爸爸我要变成性奴了,她一边淫叫一边被狼狗射进肚子裡。”
白栗栗喉咙发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感到悲伤,还是该感到恐惧。
因为,他虽然浑身颤抖,脸上的面具却是极其诡异的欢笑。她甚至怀疑,那张面具下的表情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终于我和他们约定,他们答应我让我见女儿一面。那是在一艘靠港的轮船上,我在那裡终于见到了被绑架了整整一年的女儿。
“她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被虐待的痕迹,四肢都被割断了,像是一团肉块一样躺在地上蠕动。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ròu_bàng,请给我ròu_bàng。”
孙波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整个洞窟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那震耳的狂笑昭示的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然后……我shè_jīng了。”
——他疯了,他果然是个疯子——黑栗栗害怕地说。
孙波张开双臂,脸上的面具似乎也随着他狂热的情绪而笑得更加失去理智。
白栗栗好像能看见那黑面具上的人面表情越来越扭曲,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笑容中参透着绝望、悲愤、自责、解脱以至于大彻大悟等等难以言尽的事物。
“我终于理解了!我终于理解为什麽我那麽锲而不捨地追查这桉子了——因为我被那些罪恶所深深地吸引啊!我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受害者的录像带,哪裡是因为我憎恶罪行呢?那是因为我被罪行吸引,我在迫近真正的本我啊!人类最缺乏的不就是真诚吗?我看到人们谎话连篇,朋友假装惺惺相惜,父母子女假装和睦相处,统治者假装关心属民,强者假装怜悯弱者,这些感情不过都是面具,我只看到一个东西是真的:人对人的恶意!一个人想要迫害,凌辱,折磨,杀害另一个人时,他的恶意最真实!
“我那天便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我要为全人类带来伟大的新纪元——在新时代中,人们将剥去虚伪的假面,向彼此展示最真实的心扉!也就是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没有任何隐藏的恶意!让人们受苦吧,让人们狂欢吧,让人们愉悦吧……这就是圣母的追随者们最大的愿望!”
一隻怪手破出他的背部,割断吊住她的那根绳子,白栗栗摔到地面上,疼得直不起身子。
她的手仍捆在背后,双腿也被好几道绳索紧紧捆着。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孙波没有回答,拖着她,穿过乱交正酣的教徒和女奴,向洞窟的更深处走去。
白栗栗突然噎住了。
——越来越浓了。
如同黑栗栗所说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滤去jīng_yè和yín_shuǐ的气息,剩下的唯有那从进入地穴开始就越来越浓郁的腥臭。
那恶臭的浓度随着大君拖着她走入一条深深的隧道而变得越来越浓,原本腐坏般的质感中又填入了新的气味,不再是腐朽而变质的腐肉味,而是仍然在活生生地跳动的、包含叫人五脏六腑痉挛的活物的味道。
随着周围的光纤越来越暗,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湿热的空气让人犹如置身热带雨林。黏腻的空气流过白栗栗的肌肤,她感觉自己正在巨兽的食管中越落越深,越来越接近它那黑暗的脏腑。
孙波拖着她,停在一片绝对的黑暗前。他拿出一根火炬,用打火机点燃,光亮不过能照亮两人周围五米不到的地面罢了。
现在,那股刺鼻的恶臭已经腥到白栗栗必须努力克制才能不吐出来的地步了,这裡的温度如同桑拿房,她汗流浃背,大口喘气,几乎因高温而失去意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
白栗栗一惊,扭头看去。杰克正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入火把照射的范围。
定睛一看,她差点喊出声。
那一团东西,既然是被娜拉纳斩断了手脚的祭司!
他的面色苍白,高高的鹰钩鼻上满是汗水,身上的伤口不过是被简单地包扎过,已经开始发黑。
“放开我!你这条大君的狗——我要见圣母,她会把我治好的——”
孙波缓缓地走近他,蹲在他面前。
“感觉还好吧?我的信友。”
“大君……这下你可就开心了吧?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和你争抢在圣母前叩拜的位置了吗?无耻的后来者……我可是祭司,我才应该是负责大圣婚仪式的人!”
“这些话,请你向圣母当面陈述吧。”
“你……你在说什麽?”
祭司的脸突然现出深深的恐惧,他看向前方那一片宇宙深空般的黑暗。
那裡似乎什麽都没有,但是阵阵瀰漫的恶臭和聚滞不散的湿热明明白白地陈述着这样的事实——那裡,有什麽东西。而那东西,就是这渗透到地表的高温、湿气和恶臭的来源。
白栗栗的耳中响起她从有记忆以来听到过的最不详、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