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似乎有些不太灵敏,第一下没有关闭,我又用力去按开关键,手背上的血滴在了开关上,这一次电锯顺利关闭,“嗡嗡”声停了下来。
我一脚将电锯踢得远远的,解决掉危险武器后立刻去对付锯先生,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说锯掉不少人的腿,那就必须报警了。
谁知回过头就见锯先生翻着白眼躺在地上,舌头吐得老长。
我连忙跑过去用力按他的人中,可他的脸色更差了,青白无血色,像电视剧中的尸体。
“你怎么了?”尽管他刚才试图攻击我,我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以怨报德,如果他真的出事,我搞不好对卷进一桩防卫过当的案子中,若是在履历上留下一笔,就更不好找工作了。
“血、血……”他双腿在地上不断乱蹬,看起来十分不好,似乎要吐白沫了。
“血?”我看看自己被划伤的手臂,举着伤口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这个?”
“血、血……”锯先生一脸痛苦。
我心中升起一个猜测,便脱下西装和衬衫,心疼地用新买的白衬衫包住伤口止血。
不再见血后锯先生果然好了很多,他扶着墙慢慢爬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余光不断向电锯看去。
我本以为他伺机再次拿起电锯攻击我,谁知他看了眼电锯便再次瘫倒下去,翻着白眼说:“血、血……”
这下我更加确信了,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电锯上属于我的血迹。
彻底清理房间内的血迹后,锯先生终于恢复正常,他贴着墙壁,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纯阳之血,你已经26岁了,竟然还是个处男?!”
我本想好好与锯先生谈谈,听到这话“腾”地脸红了。
“处男怎么了?”我十分生气,很讨厌这种人身攻击以及对他对待性的态度,“我在学校时专心学习,不会因为生理冲动而随意选择对象、玩弄他人感情,是对自己也对他人负责,处男有什么不好?难道一定要千人斩百人斩才是男人吗?即使我是处男,我还是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锯先生大概没想到我不像一些自尊心长歪了的男生一样引以为耻,反而理直气壮,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我看。
我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也没什么力气了。拽过椅子,端正地坐在上面,对锯先生道:“有些事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是否报警取决于我们谈话的情况。”
锯先生一脸阴沉地望着我。
我向他挥了挥自己受伤的右手,看到衬衫上浸出的血迹,他面露惊恐地别开脸。
此时我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问道:“锯先生,你是不是晕血?”
似乎是被说中了,他立刻扭头看我。
“你在看到我流血后,握住电锯的力道便减轻不少,手也放松了,我这才能抢过电锯。”我就事论事地分析,“这之后,你又表现出相当不适的样子。”
锯先生用力锤起自己的胸口,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我想去帮他拍拍后背顺气,但他见我靠近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啊!你不要过来!”
我没办法,只能退回到门边,安静地等他冷静下来。
“真的不用我叫救护车吗?虽然这只是种精神障碍,但若是有心血管疾病或者哮喘的人晕血症发作,也是很危险的。”
锯先生的脸色相当不好,嘴唇发紫,特别像一口气憋着上不来的样子。
“不用!”他很生气地瞪我,口中重复着,“为什么是处男、为什么是处男?你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我实在不想就处男问题与他争辩,人的三观是在生活中不断累积才树立的,想法也不是争论就能够改变的,便只回答后面的问题:“我是国庆节中午十二点左右出生的。”
“一年中阳气最重的日子……”锯先生又开始用力砸胸口,他好像不太爱惜自己,力道特别大,“砰砰砰”的听得我难受。
“不要再敲了!”我制止了他,“你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根据你的答案决定是否报警。”
“我晕血。”他畏惧地看看我包着衬衫的手,“你把伤口离我远点。”
我将右手背到身后,又问道:“既然你晕血,又怎么会锯掉别人的腿呢?这并不科学。”
“科学?”他翻了个白眼。
锯先生如此不配合,我只能继续猜测:“你是不是经常会有幻觉出现,而我的身高又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回忆,才会将幻觉当成真实发生的事?”
说真的,我不希望锯先生真的是伤人的电锯狂魔。他个子不高,十分不自信的样子,本就生活不易,若真的犯了罪进入监狱,未来的路更不好走。
现在有了晕血这个证据,我自然更倾向于锯先生是临时发病,过去并未伤过人。
若真相如此,那只要我不追究锯先生恶意伤人,再劝他积极地去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他会渐渐走出来的。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锯先生一直拒绝配合,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