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掺杂了一丁点东西,她都能尝出来有问题。
适才进嘴沾了舌头的那一口药,张氏一尝就确定里头添加了一些不利于孕妇和胎儿的东西。
至于下黑手暗害她的人是谁?这个府里除却王氏,张氏想不出第二个。
翡心一听始末,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义愤填膺道:“二太太也忒不是东西了,老爷和瑚哥儿还没死呢,她就迫不及待地冲您肚子里的孩儿下手了,真怕我们不知道她觊觎荣国府的爵位似的。这么厉害,她怎么不去死!”
张氏同样气得不轻,死死捏着绣帕冷笑道:“残害无辜生命,天理难容。王氏这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必有她恶报的时候。”
“你看后半辈子,还没有孩子愿意投胎到她的肚子里。”
贾瑚落入反贼手中生死不知,张氏日夜担忧难安,此时又知晓王氏冲她的另一个孩子下手,险些没气炸。她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说出这般类似于诅咒的言语。
“当然不会有!”翡心咬牙愤愤然道:“就算她能生,老天爷也不见得肯让她怀上。”
之后,翡心又骂了王氏几句,才出门吩咐小丫鬟重新熬过安胎药。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通传张家舅太太来了。
张氏缓和呼吸,出门迎了其嫂入屋,柔声问:“嫂子怎么来了?”
对方握住张氏的手,“是公公婆婆有些话想同你说,特地交代我带过来予你。”
“听闻太子殿下已经查到了前朝余孽的踪迹,至多再有两日即可寻回瑚儿父子与十三皇子。你且安心养胎,毋庸心怀忧虑。”
其实哪有什么线索,不过是张母知悉张氏接连两天动胎气不见好,心中忧心,于是乎便和媳妇商量了一下,命其过来安抚张氏,让张氏安心而已。
“当真!”张氏心下一喜,眉宇间的忧色消散了不少。
其嫂见状松了一口气,陪着张氏聊了一会子,看着她服用了新熬出来的安胎药之后,打道回府告知张母张氏的情况。
周瑞家的一直奉命盯着大房,张氏刚换安胎药她马上就收到了风声,立马转达消息予王氏知晓。
荣禧堂里,王氏一针扎破了料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的防备心居然还能这么重?”
扔掉绣到一半的荷包,她冷冷一哼,再道:“哼!贾赦和贾瑚一齐落入了前朝余孽手里,难道她还以为二人能有活命回来的机会吗?”
“就算让她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府里不可一日无主,荣国府的爵位老爷继承定了。”
于此同时,护国寺内,太子也和主持大师进行了一场对话。
“接近两日,孤手底下的人手和父皇派出的兵力,调查到手的全是虚假消息。久久搜寻不到前朝余孽的真实踪迹,孤担心夜长梦多,耽搁的时间长久十三会出事。也是实在没撤了,因而想请大师算一算,十三的具体位置何在?”
这段时间里,太子也是看出来了,劫持事件之中绝对少不了其他皇子推波助澜,甚至于帮助抓走涂渊的反贼隐藏行踪。
当时太子就想鱼死网破,提剑杀了他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异母兄弟。
主持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老衲说过,贾家的那个孩子是身怀大福气之人。有他在身边,十三皇子遇事定可逢凶化吉,万万不会出事。”
“太子无需忧心,且看着吧,不消数日,他们三人必定安然归来。”
太子面上忧色不减,“可是十三这孩子打胎里身子便不好,多年来细细养着方活到如今的年纪。外头缺衣少食,艰难困苦,眼下又是这种寒冷的天气。稍微折腾几下,他的身子就受不了了。”
“纵然他能平安回来了,可身子极有可能垮掉,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主持大师笑容不变,淡定道:“我曾为十三皇子相过面,言其乃十六早夭折之相。昔日你同圣上均多次询问于老衲,可曾有解决之法。”
太子接话道:“您说无解。”
主持颔首默认了太子的话,不紧不慢道:“不错,当时是无解。不过如今世间多出了一个贾瑚,一切便有了转机。”
太子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不过一听主持说涂渊的早夭命格有转机,立刻端正了神色。“主持何意?”
主持放下手中的佛珠,正目望向太子,神情认真地说:“老衲说了,那孩子福缘深厚,受诸天神佛钟爱。与之一起,若有幸沾上了他的几分福运,莫说是十三皇子的早夭命格,便是别的……”
他意有所指,却又只透露了一个开头,就不说下去了。
狂喜袭来,笼罩心头,太子愕然抬头道:“您说,只要和贾家那孩子待在一块儿,十三就能活过十六岁,寿命长久?”
“不错。”主持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还补充了一句。“十三皇子和贾家小公子接触的时间越长久越有益,最好让他们时常相处,加深彼此的羁绊。”
太子脑筋一转弯,眨眼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事儿简单,待二人平安归来,我求父皇准许贾瑚进宫做十三的伴读便是。两人日日一同读书习字,这般还怕相处时间不够、感情不坚固?”
“对了,您先前未说尽的那句话是何意?别的?什么别的?”
获悉涂渊命格有法可破,太子心绪激动,一时之间满脑子都是弟弟有救的狂喜,因而起初并未留意到主持后半段话。
这会子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