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下去险些让自己摔了个跟头
枯黄的灌木丛后,韩生抱着书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他本是奉翰林的命令给张侍郎送案卷,为了抄近道才走了这条偏僻的小路,却无意看到了凤宿,正打算上前时,就看见凤宿一巴掌甩在了随行太监的脸上
他看到卧病在床不见外人的凤宿精神奕奕的站在这处幽静的小路;他看到一向聪敏和善的凤宿撒泼似的对太监拳脚相加,丑态百出
这样想着,韩生悄悄的退了一步,将自己更深的掩藏在了灌木丛中。
人生病,会病到性格大变么
破旧的牢房内传来阵阵血腥味,惨叫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鞭子的声音,传出一阵男人的哄笑声,随后,男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凤容锦浑身一抖,瑟缩在墙角捂着耳朵,尽力不去听隔壁牢房传来的声音。她穿着那日跳舞时穿的衣裳,红色的袄裙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头发也因为久久未洗而粘结在一起。
牢内没有炭火,袄裙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冷,她只能尽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缩在最角落,避免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牢房的审讯声似乎停了,凤容锦舒了口气,放下手,睁开了眼。牢内忽然安静了起来,她有些疑惑,自从她被关在这里之后,这座牢里的惨叫鞭打声就从未停过自己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外面如何了阿史那颜又如何了她都无从知晓。
一阵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凤容锦听出来了,是阿史那颜来了她有些激动的睁大眼,伸长了脖子往牢房外瞧。轮椅声愈来愈近,凤容锦期冀的睁大眼,阿史那颜推着轮椅的身影从一侧渐渐进入了她的视线。
随行的,还有阿史那岱钦。
凤容锦张了张口,紧接着,阿史那颜便侧过脸,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瞬间将凤容锦一腔热情浇熄了。
阿史那颜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凤容锦记得,上次看见阿史那颜这种表情的时候,是在很久以前,她无意中撞见了阿史那颜审讯犯人,阿史那颜砍下犯人的手时,就是这种表情。
阿史那颜面上表情淡淡,阴戾的扫了一眼凤容锦,转头对阿史那岱钦道“你要打大启便打,关她做什么”
阿史那岱钦挑眉,“这女人想刺杀我,关她怎么了难道你心疼你的王妃了”
“我虽然重病才醒,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阿史那颜掩住袖子咳了两声,“你想打大启,拿她当借口也无妨,但”
阿史那颜顿了顿,阿史那岱钦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史那颜,目光带着审视。
阿史那颜道“但我怎么听说,是可汗先羞辱于她,所以公主才动了手”
阿史那岱钦哈哈大笑,大掌拍了拍阿史那颜的肩,“那有什么玩个女人罢了,难不成你要因为这个汉人跟哥哥翻脸”
“啪”的一声,阿史那颜把阿史那岱钦的手打了下去,面色冷冷的盯着阿史那岱钦。
阿史那岱钦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尤为森寒,如同豺狼般注视着阿史那颜,好像随时要将阿史那颜撕成碎片。
凤容锦瞬间一头冷汗,紧张的捏紧了拳,但她不敢贸然出声,生怕激怒了阿史那岱钦,伤害了阿史那颜。
阿史那颜浑然不惧,冷冷的望着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王妃,你当众羞辱她,让我颜面何存。”
阿史那岱钦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阿史那颜会这样回答,他本以为阿史那颜为了一个汉人敢忤逆他,却没想到阿史那颜是在担心名声阿史那岱钦愉悦的笑了开来,“不就是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弟弟怎么跟那些汉人一般斤斤计较,这样,我把阿萨莎送给你。”
阿史那颜冷笑道“拿个回迄送来的舞姬与我的王妃做比较,可汗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阿史那岱钦无奈道“那你想怎么办”
阿史那颜似笑非笑,“你玩了我的王妃,作为交换,可汗得把您的可敦送给我。”
牢内有一瞬间的静默,凤容锦蓦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阿史那颜你个乌龟王八蛋”
阿史那颜微微蹙眉,阿史那岱钦笑了起来,“没问题。”
“待到攻破大启皇都,我就把可敦送予你。”阿史那岱钦道。
阿史那颜笑道:“自当全力协助可汗。”
凤容锦抓起地上的石块朝阿史那颜掷去,“算我看错了你王八蛋”她这时候仍有些不敢置信,阿史那颜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现在的他是如此陌生
不,或许阿史那颜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阿史那岱钦拦住凌空飞来的石块,拿在手里抛来抛去,好整以暇的看着阿史那颜的反应,阿史那颜微微蹙眉,“吵。”
“把她舌头割了”阿史那岱钦扬声道,凤容锦立刻禁声了。
“堵上就行,没必要割。”阿史那颜推动轮椅,往牢外行去,“回去吧可汗,这牢里味太大对了,给她条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