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不往他跟前凑了。”
“哦?”
他还没套出两句话,便见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恶意往角落里又挪了几步,把自己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
那个卷发的女人把自己的烟按熄灭了,俯下身偷偷对恶意说:“我先走啦,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一楼找我哦。”
“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的笑容像是蜜酒,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恶意的肩膀上,低声道:“您说您要找薄荷烟就好了,期待着和您再见。”
等薄荷烟飘远后,恶意摸着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对谁说:“有意思。”
郑先生带着一群唇红齿白的少年坐在了大堂中的沙发上,他今天似乎心情不怎么样,旁边人偶一般的少年给他递酒的时候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看来这里很大一部分人都要仰着郑先生的鼻息过活。
想起了在暗处给自己传过消息的“他”,恶意又往郑先生那边多留了几个心眼。
血腥味还盘踞在沈越的口腔中经久不去,他手脚被绑了太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僵死感,一想到恶意准备把陆言和陈婧作为献给这栋楼的祭品,沈越就一刻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
他蠕动着爬到门边,试图用下巴打开门把手,却没想到这门竟然没被人加锁,沈越大喜过望,用下巴顶开门把手,一个人影便从外面扑进来撞到了沈越怀里。
沈越一是手脚不方便,二是没料到从门外会突然撞进来一个人,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沈越前胸被一个活人压住,后背又撞到了坚硬的地板上,一时之间苦不堪言。
阿森见把沈越撞倒了,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个不倒翁似的鞠着躬道歉:“不好意思沈先生,我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沈越有些头痛地盯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孩,一步步挪到了床上躺好,他的逃跑计划被这个小孩发现了,怎么处理还是个大问题。
阿森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惹恼了这位有些奇怪的客人,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小手疯狂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他俩在这里一眼瞪小眼,从门外就探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的脸,来人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生得一副刻薄像,扁平的脸上就只有两个眼珠突出得像是金鱼,她看到阿森后二话不说便上前来拉扯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别人的房间里。
阿森像个小鸡仔似的被她提在手里,眼睛里写着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跟着金鱼走,他不抱希望地朝着沈越看了两眼,可人眼看着就要被金鱼拖出去了。
沈越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本身是不太想和这里的死人们扯上关系的,但此时此刻不知怎么了,又如神念降顶一般,沈越出声叫住了两人:“你在干什么?”
金鱼的声音比她的长相还要尖利刻薄:“我们老板今天喊了这个小孩去倒茶,您有什么事吗?”
她虽然嘴上用的是“您”,但对穿着肮脏破烂的沈越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沈越想到了他高中的教导主任。
“倒茶?倒什么茶?”
金鱼看着沈越被绑成螃蟹的狼狈样子,大概也是某个重口味老板的特殊爱好,以为他和阿森是一样的身份,粗声粗气地质问道:“你是在这里上班的,你还不知道倒茶是什么意思吗?”
他胸口腾起一股无名火,虽然知道阿森早已不在人世,但还是从心底里产生反胃感。
他们连孩子都不会放过!
沈越昂起头,冷冷地盯着金鱼:“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没有敲门,这是其一;在我这里随随便便带走人,这是其二;现在居然说我是在这里上班的,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讲话?”
只说了几句话沈越就看到了这个女人拜高踩低色厉内荏的本质,她见自己穿着褴褛就踩到自己脸上,不管怎么说,今天他都不能让人随便地从自己这里带走阿森。
金鱼被他说得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被绑成粽子的年轻人居然不是在这里上班的,底气瞬间虚了不少,“这个小孩是我们老板提前指定好要倒茶的,定好了的就得把他带走。”
“是吗?”沈越话音一落便转头看向阿森,“阿森,你给我扇她两耳光,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打的。”
阿森当然不敢动手,但沈越演戏演得真情实感,倒还真有那么一点纨绔的样子,金鱼一把把阿森推开,指着沈越问道:“你知道我老板是谁吗?”
“我管你老板是谁,我今天约了小阿森玩得好好的,你也不过是帮人跑腿的罢了,有什么事就请你老板过来啊,滚吧!让他直接来这个房间找我吴梓!”
能让老板亲自为他们安排房间的客人非富即贵,金鱼没想到会碰到这种又变态又蛮横的硬钉子,心里也真的开始慌起来了自己是不是惹到了哪家荒唐的小公子,当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底气不足地喊出一句:“我去喊我们老板过来。”后灰溜溜地逃离这里。
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