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克雄修为惊人,手上力道自不是常人能比,那刀速度之快,早已超越了它激起的劲风。但正要砍上海望脖颈的时候,只听得呛啷一声,那刀砍到一样硬物。阿克雄只觉得双手隐隐生疼,再看那硬物,却是陆翼天的玉牌。玉牌虽是神玉所制,却也扛不住阿克雄这威猛的一刀,当即断成两截。再看海望,却气定神闲,似乎毫发未伤。
阿克雄见那玉牌上刻有一个大大的“陆”字,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谁的令牌,背后也是一阵冷汗。早听说人族战神陆翼天神威无敌,自己也未必斗得过他。虽说陆翼天于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此刻仍然心有余悸。见牌如见人,阿克雄见了玉牌,不禁一怔。这一怔的工夫,忽听海望说道:“这位大爷,你要杀小姑娘,小姑娘把脖子伸给你让你杀便是了,只是你这一刀下去,你虎族的万年基业还能不能保?你可负得起这天大的责?”阿克雄喝道:“贼婆娘,说这么多作甚!老子要杀便杀,他陆翼天还能来灭了我不成!嘿嘿,倒要看是谁灭了谁!”海望看了一眼阿克雄,微笑一下,道:“大爷,你急什么?我大哥虽然不能灭了你,但自有人能灭了你,不但能灭了你,还能灭得了你整个虎族。”阿克雄喝道:“你说的是人神还是巴罗?两个没一个好东西!”释天龙忽然摆手道:“你给我下去!”阿克雄颇有忿忿之意,但奈何天神发话,违拗不得,只能默默退下,眼神里却仍含着杀气,似乎随时要把海望吞下去。
释天龙盯着海望看,一言不发。海望浑身不舒服,道:“你……看我做什么?”释天龙道:“说下去。”海望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能灭你们的,当然不是我人族天神,几千年来,人虎二族世代为仇,结果人族奈何不了虎族,你虎族也奈何不了我人族。我人族天神虽然神功惊人,但要打赢你绝非易事,要杀了你更是比登天还难。你也一样。我说的可对?”释天龙缓缓点头,于她言语中不敬之词不屑一顾。
海望续道:“你与我人族天神是如此,与龙神,木神二位天神也是如此。虽然如今龙神不复,但木神与你也在伯仲之间,我说的可对?”释天龙想起自己当年与木神罗丁切磋武艺,直斗了七日七夜,也未能分出胜负,不由得再次点头。海望又道:“如今木神的领地已几乎全部沦陷,试想,倘若巴罗打的不是木族,而是你虎族,你能否抵敌得住?”释天龙冷笑一声,道:“罗丁武艺虽高,却全无统兵作战之能,灭了也在意料之中。又怎能与我虎族相提并论?”海望道:“若真是如此,木族作为超级大族存在万余年却又是为何?你虎族怎不去灭了他?若罗丁真无半分统兵作战之能,却又怎教木族万年来无人敢犯?”释天龙沉默半晌,忽然走下台来,对海望道:“请坐,愿闻其详。”海望见释天龙竟然亲自下台,不禁受宠若惊,但外表并不表露出来,只是作揖道:“那小女便不客气了。”释天龙与海望同坐一席,问道:“若非罗丁用兵无能,巴罗那小贼又怎能数日之内侵吞木族大半土地?”海望笑道:“你若是问别人,却难以知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一旁的虎族地神见海望如此无理,左一个“你”,又一个“你”,连大神也不叫一句,均皱起眉头。倒是释天龙自己不以为仵,又问道:“请说。”
海望于是把巴罗的精神攻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轩辕**说到金山城,全是陆翼天告诉她的。直说得众神目瞪口呆,无以回答。释天龙头上也落下一滴汗珠,又道:“若是照你这么说,便是十个人族,十个虎族连起来,也斗不过那巴罗。他只需要让我们自相残杀,就已经够了。”海望忽然猛地站起,道:“若是没有我大哥哥,或许是这样,可是现在。我大哥哥有了轩辕前辈卷轴的后半卷,他的精神修为足以匹敌巴罗。念力族的兵力再强,也强不过人虎二族联手。我大哥哥精研轩辕卷轴,能超越巴罗也未可知,再让他传授大家抵挡精神攻击之法,我们难道还怕他不成!念力族每个战士能攻击的人数是有限的,我们完全可以以多胜少,那时候我们的胜算岂不是大大增多?”释天龙沉吟一阵,并不说话。海望见他态度有变,马上趁热打铁道:“大神,当今之势,巴罗绝不止是要灭了人族,或者虎族,他要吞并的是整个本源大陆。各小族都在摇摆不定,有的做了念力族的爪牙,有的却即日便灭,还有的也危在旦夕。而人虎二族一旦联手,定会聚集更多的小族。每个小族虽然不强,但这么多的小族聚合起来,也不输我人虎二族任何一分。那时候,打败巴罗岂不指日可待?人虎二族不但免了灭族之运,反而成了大陆的领袖,千万年后岂不是万古传芳?”
释天龙也猛地站起,大喝一声,道:“好!”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人族也有来求我虎族之日!今日便答应了你这小鬼,不过话可说在前面,等杀了巴罗。你那大哥哥,我仍是见一次,杀一次!”海望也大笑起来,只是她声音尖细,听起来怪声怪气。释天龙大手一挥,道:“备酒席!我要应贵客!”
海望见阿克雄手中仍持兵刃,眼中仍有恨恨之意,不禁咯咯娇笑道:“大神,你的部下还要杀我呢!我说罢了,我把脖子伸给他好了,他要砍我,便让他砍。”释天龙大喝一声:“不可无礼!放下兵刃!”阿克雄听了,虽有不忿之意,但也只好将手中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