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抱住她,话间却全都是悲戚,“玉儿,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心心念念地都是你,我没有办法容忍你心里有别人。”
似玉满心苦涩,“你真的爱我吗?”她眼睫微颤,半晌才开口轻问,“你动穹苍的基石是在何时?”
姑嵩何其敏锐,一句便知晓她的心思。
“倘若我没有与天帝反目成仇,而是一心想要嫁给他,你会如何?”似玉话间哽咽,这一回她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问个明白。
姑嵩一听这话,神情瞬间凛冽,再无往日端方清冷,不过是一个假设都让他难以承受,言辞顿显戾气冷硬,“若是如此,那就让九重天给我们陪葬!”
似玉脸色瞬间煞白,猛地挣开了他的怀抱,连连后退直靠上了后头的书架,满眼皆是害怕。
日日躺在枕边的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甚至一开始都在等她的选择,倘若她错了一步,那等着她便是死……!
姑嵩见她这般,眼眸越发暗,突然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神情极为认真,仿若执念入骨,“玉儿,我真的爱你,我受不了你心里有别人,也不可能看着你嫁给别人,你只能是我的,心里也只能有我。”
“你出去,你让我静一静!”似玉猛地推开了他,随手拿去画卷便往他身上甩去,如同躲避毒蛇猛兽一般害怕惊慌滑坐在地。
姑嵩被画卷打了正着,那古旧的画卷落在地上,终是让他止住了步,收敛了些许。
他在她身旁蹲下,眉眼如初,干净清冷,声音温和至极,“玉儿,你别怕我……”
似玉听着他温柔宠溺不但没有缓下心神,反而越下惊悚害怕,忍不住捂住耳朵,崩溃大喊,“姑嵩,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这般大的动静早惊动了殿外的仙侍,纷纷站在外头却不敢进来。
罄衣在门外探身看了一眼,见里头一片狼藉,吓得面色苍白,却又不敢靠近,说话都是颤颤巍巍,“陛……陛下有话好好说,可不要对我们玉姬动手,我们上古凶兽可只有这么一小只,矜贵着呢……”
殿中一片安静,罄衣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殿中只余似玉的抽咽声,听上去格外可怜。
姑嵩看着她许久,忽而轻笑出声,琥珀色的眼眸泛起了微弱的水泽,薄唇轻言,“没关系,无论你怕不怕我,我们都要在一起,那便是相互折磨一辈子,我也不介意。”
似玉心中一片闷疼,抬眼对上了他的眼,只觉他陌生得可怕。
姑嵩缓缓站起身,再没有一个字,转身出了殿中,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宫殿里。
罄衣见姑嵩离去,连忙跑进来扶她,四下打量了她一番,满眼担忧害怕,“玉姬,您没伤着罢。”
似玉精疲力尽摇了摇头,看着殿门处,眼眶渐热,视线慢慢模糊,再也看不清楚。
那日闹翻之后,似玉就再也没有和姑嵩见过,即便偶尔相见,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像凡间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相敬如宾却不相爱。
天界渐渐传出了帝后不和的话,姑嵩生得那样好看,如今又是天帝,性子再是严厉,也多少引得九重天上仙子春心荡漾不休。
似玉自然不顾这些,她如今只有一想到他,就心中闷疼不已,又哪来的力气去顾忌这些?
这日起身时,外头天色已经快近正午,以往几日都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些时日不知怎么的,睡得极香,一躺下便能睡着,让她自己都奇怪。
似玉替小家伙换好了衣裳,便开始逗着他玩,小家伙渐渐有些长开了,越来越神似姑嵩,她常常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走神。
嬷嬷进来见她又呆坐着出神,直叹了口气,“娘娘既然喜欢陛下,又何必拒陛下于千里之外,你们二人本是相爱,现下却闹得夫妻生分,连小殿下都没法见他的爹爹。”
小家伙睁着圆呼呼的眼儿,听到了爹爹很是欢喜,忙扭着脑袋在殿中找着,似乎想要爹爹抱抱举高高,可看了一圈见殿中根本没有爹爹,一时眼泪汪汪,堪堪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似玉连忙抱起了小家伙轻轻摇晃,低声哄着,哄得他忘了这一事,默然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声开口,“他或许不是爱我,只是因为时日太过长久而生的执念罢了……”
嬷嬷闻言一怔,反应过来颇为姑嵩抱不平,“娘娘何出此言,陛下怎么可能舍得你死,老奴可都看在眼里,陛下虽然心思藏得深,可那看你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多喜欢你,这几日夜里还……”嬷嬷说到这处,生生顿住,极为生硬地转了话头,“夜里还常常问起你,关切着你。”
似玉心事极重,自然没有听出什么来,她抱着手中软绵绵的小家伙,垂着眼睛,神情落寞,“穹苍的天动,他明明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却还是没有停止
倘若我没有与天帝反目为仇,或许早早就死在了天动之下,若是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拿她的生死做赌注,他爱得是执念,执念不得,便索性一起毁了。”
嬷嬷闻言一怔,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