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回头啊,那块地是属于你的,谁也别抢走。我立马打断他的话,抽回手臂,站起,跟他说:你别动,我去放热水。
他拉住我的手,沉默着看我一眼,眸光有点暗淡,动了动嘴巴,却没有说话,便放开了我。
我在二楼的洗手间弄了一盆热水,拿了毛巾,再次进了他的卧室,帮他处理好身上的血迹,洗了两次毛巾后,那盆热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我弄了那么久,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刚找来纱布,想要帮他包扎,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覃华出现在房间门口。
昙花,快进来。一看到他,我立刻松了口气。
有他在,就不怕风衡烈的伤口会感染,或者,留下疤痕了。
覃华皱着眉走近,看到我拿着纱布,让我想不要帮风衡烈包扎,他检查一下再处理。
帮她看,我没事。风衡烈指了指我,她手肘擦伤,不知道有没有沙子在里面。
覃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风衡烈,不悦的皱起眉头,你两到底做过什么,怎么都受伤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这种事,风衡烈都没打算说出来,我当然也要三缄其口,装糊涂。
处理好伤口,三个人一起下了楼,莲姐端来姜汤,喝了一碗,身体顿时暖和起来。
想起叶雄说过的话,我放下碗立刻问覃华,找到我......妈妈的位置了吗?
妈妈这个字眼,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养父也在我耳边说我的父母早就死了,说了十年八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说是如果一件事,一个人这样说也许是假话,如果很多人都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
那时候不但养父这样跟我说,连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久而久之,我也有点相信。
今天如果不是叶雄提到,也许我这辈子都会认为,养父的话是真的。
覃华看了一眼风衡烈,风衡烈说:梓彤,你累了一天,不如,先回房休息,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我知道他心疼我,可是,在没有妈妈的消息之前,我怎么可能安心的睡觉?只怕睡着也会做噩梦罢了。
中午没吃饭,还消耗大量的体力,我早累到不行,一直扛着,就等着有消息传来。
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听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意识开始有点模糊,很自然的就靠在风衡烈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覃华说:雅柔正在追查她的位置,她需要点时间。
风衡烈的声音传来,让雅柔尽快,有什么事,找到她再说。
江雅柔之前因为孤儿院的计划被搁置,还跟风衡烈闹着别扭,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怀恨在心,不帮我找我妈。
想到孤儿院,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无邪的童年,那堵高高的围墙,阻拦了我跟外面的世界。
还有围墙外的那个开阔的草地,半人高的野草,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呢?
我想回孤儿院,我想去围墙后面看看那棵老树......
梦里,我挽着风衡烈的手臂,站在我们梦想的家的阳台上,看着宽阔的水面,甜蜜的说着话。
上次回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没来得及去后面的空地看看,我一直在想,那里半人高的野草里,会有野兽吗?
那时候王院长就是这样吓唬我们那些小孩的,说草丛里有蛇,有野兽,我们进去就会被叼走。
那时候年纪小,根本没有去想过这些话的真假,现在想想,还真幼稚。
我下意识的笑了出来,挪了挪身子,又看向了旁边的风衡烈。
我看到他点点头。
这是答应我了么?
朦胧中,我似乎被人抱起,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睛,却因为实在太累,根本就睁不开,过了一会,身下传来柔软舒适的感觉,那是床给我的感觉。我
一沾上大床,我立刻抓过枕头,身上随即被覆上一张暖和的被子,我很快就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窗台照进一缕阳光,我嗖的从床上坐起。
我的天,我这是睡了多久?昨天晚饭都没吃啊,我是饿醒的。
腰上搭着一只强壮的手臂,后背传来的暖意让我感到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微微动了一下脖子,头顶上方是风衡烈的下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床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他的怀里,睡了一整晚。
经历了这么多事,只要窝在他的怀中,我就会感觉很安稳,完全没有做噩梦。
轻轻挪开他的手臂,下了床,赤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出阳台,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看来才刚刚天亮而已。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我瞅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走向门板。
梓彤,别走。床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声音,柔和而低沉。
我立马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床上的风衡烈。
我不是故意的。他又说了一句。
不是故意的?什么意思?
我提起脚后跟,用脚尖走回床边,蹲了下去,盯着他。
他双眼紧密,眉头蹙的有些紧,我伸手在他面前晃动两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他刚才是在做梦呢?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梦话。
等了一会,他再次皱起眉头,原谅我......他的脸上忽然浮出一抹痛苦,拳头也蓦然握起。
我吓了一跳,他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