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边躺着的,就是一只老虎,一只刚刚断气的老虎。
这只老虎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已经没有了气息,喉间一道巨大的裂口,显示着它受到的致命伤,然而最最关键的是······这只老虎也是只黄色的大猫,阿白白觉得长得跟它还挺像。
毁了容的男人蹲下来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
阿白白满眼恐惧的抬头望他,很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看,它的皮毛跟你多像啊,肉应该味道也还不错,你不喜欢吗?”
男人伸手捏了捏阿白白的后颈,叹息着说:“你呀,真不愧是宜秋养的宠物,跟她一样挑食还难伺候。”
阿白白惊恐的抖了抖,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它有一种命运被扼住了咽喉的感觉。
这应该是它那个便宜主人的朋友吧,果然不愧是朋友,都这么变态,这种变态就应该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出来毒害生灵?
男人叹息的在它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望着徐徐升起的朝阳,喃喃道:“真是血一样的颜色。”
阿白白咽了下口水,默默的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而朝阳升起之后,日头渐长,太子上完朝归来陪了宜秋一会儿,又不得不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去了。
宜秋一个人无聊,便把贺兰夕小姐姐召出来玩。
彼时她正拉着贺兰夕给她讲故事,讲的正是她曾经的事迹,来自《大魔王自传史》。
“啊,那个男人是如此深情,在零点一秒之前,我觉得我爱上了他,毕竟他貌美如花,还有八块腹肌。”
贺兰夕每次听她讲故事都胆战心惊,可却不得不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还要表情真挚的问:“那后来呢?”
宜秋瞄了她一眼,继续深情的说:“零点一秒之后,我用削苹果的刀捅进了他的心脏,他死了。”
贺兰夕:“······”
牙齿抖了一下,她勉强提起精神,依然兴致勃勃的问:“大佬你不是爱上他了吗?”
“是啊。”宜秋开心的告诉她:“我是爱上了他啊,可是他居然骗我,我摸了一下,他明明只有六块腹肌,居然骗我说有八块,于是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捅死了,后来一想气运之子都捅死了,就干脆把那个世界顺带炸了。”
贺兰夕无话可说。
大佬的爱如风般飘渺,这秒爱你,下秒爱他。
“那我也貌美如花,有八块腹肌怎么不看见你爱我?”
殿角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气息,贺兰夕循声望去,吓得一声尖叫,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就连一贯见多了大场面的宜秋都皱着眉头‘咦’了一声,并且满脸嫌弃的说:“你是哪个小辣鸡啊?”
哪里来的小辣鸡过来辣她的眼睛。
辣眼睛的‘小辣鸡’露出幽怨的目光,哀哀切切的说:“你不是说毁了容就会爱上我吗?我现在毁容了,你爱我吗?”
宜秋皱着眉嫌弃得没有说话,倒是之前被吓了一跳的贺兰夕逐渐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道:“大、大佬?东皇大佬?”
东皇默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将视线继续放在宜秋身上,眉宇间还是那股哀切的愁。
贺兰夕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轻巡,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大佬这是玩得哪一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恨情仇?
“我已经毁容了,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东皇步步逼近,一眨不眨的盯着宜秋,显然执迷于她之前说过的话不想放手。
就连迟夜都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那张脸,小声劝了一句:“主人,他······挺惨的。”
宜秋捂着眼叹了一声。
她从指缝里再次看了东皇那张脸,有些无法言喻道:“你这是······拿黄泉水洗了脸吗?”
“是啊!”
东皇似乎还很开心,并且告诉她:“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黄泉水,你看。”他指着自己的脸:“毁容毁得很彻底哦。”
宜秋合上看他的指缝,放下手掌,满眼复杂。
半响,她对迟夜说:“你不觉得他······”宜秋想了一下,找了个形容词:“不觉得他可能有点智障吗?”
迟夜冷静的点头,倒是也没否认。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用肯定句式。”
这哪里是有点智障,这就是个智障好不好?
偏生东皇没有任何感觉,他毁了容之后仿佛连智商也一起毁掉了。
他拉着宜秋的袖子死死不肯松手。
“我不管,你说我毁容了之后就和我在一起的,你看,我为了毁容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必须得和我在一起,否则别人就都知道宜秋秋大魔王是个不讲信用的大骗子。”
“你才是大骗子!你全家都是大骗子!”
宜秋怒了。
说其他可以,扯上她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