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言,不问自取便是盗。”你这只狗,居然还想吃人食!想起苏胜苟做的那些龌龊事,苏娇怜便忍不住的想抓着他的领子将他胖揍一番!
可现在的苏娇怜毕竟只是只粉团子,再恶声恶气也只是装腔作势的可爱。苏胜苟登时便梗直了脖子,“读书人的事,能算是偷嘛。”
苏娇怜: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也不准吃!”苏娇怜随手抓过书案上的毛笔,对上苏胜苟的手背就是一段敲。
苏胜苟坚持不懈的在苏娇怜的暴打下将糕点塞进了嘴里,还企图去拿食盒里的其它糕点。
苏娇怜气急,蹦跶着小短腿,头上的两撮小揪揪就在陆重行的视线下一蹦一跳的活力十足。
“不准吃!”
“我饿!”
苏胜苟梗着脖子,去抢糕点,却不慎打翻了陆重行书案上的砚台。那浓厚的墨汁瞬时铺洒开来,不仅沾湿了陆重行身上的衣衫,还将他辛苦抄好的东西都毁于一旦。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苏娇怜张着小嘴,似乎是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在陆重行那双漆黑暗眸的凶狠怒瞪下,苏娇怜赶紧抬起胖乎乎的小爪子指向苏胜苟,“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亲爱的狗哥哥。
苏胜苟虽然虚,但觉得自己决不能怕了这个将他心上人抢走的外乡人,登时便继续梗着脖子道:“就是我干的,怎么样,你打我啊。”
见过讨打的,没见过这么讨打的。
苏娇怜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等一下大佬发起火来伤及无辜、殃及池鱼。
但奇怪的是,陆重行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不作声的将东西收拾了,然后继续低头抄书。
苏娇怜心虚的凑过去,隐约看到陆重行眼眸中浸出的丝丝血色。
夭寿啦,这小小年纪居然是已经有犯病的征兆了!
苏娇怜急的满头大汗,生怕陆重行一个失控真的把苏胜苟给打死了。虽然小男人现在只是在默不作声的抄书,但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陆重行像是会选择死亡的人?他只会选择让别人死亡。
苏娇怜急的团团转,一扭头看到苏胜苟还在那里梗着脖子虚张声势,登时便气得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
苏娇怜人太小,踢得力道也不足,苏胜苟还以为妹妹在跟自己玩呢,登时就上去狠狠抱了一把苏娇怜软绵绵的小身子。
妹妹果然软绵绵的最爱自己。
苏娇怜:我觉得委屈。
艰难的推开苏胜苟,苏娇怜一错眼看到食盒里置着的糕饼上头撒着的薄荷粉末,赶紧抓起来就往陆重行的嘴里塞。
陆重行猝不及防,被苏娇怜塞了一嘴的糕点。
那糕点有点大,苏娇怜垫着脚,举着两只手,直糊了陆重行满脸。
“啪嗒”一声,陆重行手里的毛笔被他硬生生折断。
苏娇怜缩了缩脖子,一脸庆幸的看向苏胜苟。用眼神示意道:你看,要不是这块洒了薄荷粉的糕点,现在被折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苏胜苟一脸怵怵的站在那里。他虽然平日里对着陆重行一贯是那副日天日地的表情,但其实真的非常害怕陆重行发火。
捂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往后退三步,苏胜苟看着自家妹妹笑的那副甜到了人心坎里的小模样,登时露出一副不忍心的表情来。
他可怜的妹妹哟,也不知道能不能挨住这大表哥的一拳。
此时的陆重行身上不仅是那大片大片的墨渍,还有细碎的糕饼屑,沿着下颚往领口里钻,衣襟处一片绿一片白一点红的,都是糕饼花花绿绿的颜色和薄荷粉末。
苏娇怜转头,露出一脸母性的光辉,慈爱的打量着陆重行。
嗯,很好,眼睛不红了,看来这薄荷粉还是十分有效的。
农嬷嬷急急的过来,将欲上前去抱陆重行大腿的苏娇怜给一把揽在了怀里,劝陆重行道:“重哥儿,都是姐儿不好,弄脏了你的衣裳,嬷嬷让丫鬟带你去换一件,姐儿年纪还小,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可好?”
农嬷嬷低眉垂目的跟陆重行打商量。
便是她这个年纪的老人看到陆重行,也不自觉的发颤,真不知道自家姐儿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虎。
陆重行还是给农嬷嬷三分薄面的,他吞吐着灼热的气息,口鼻间充斥着细腻甜香的糕饼味,那微凉的薄荷刺激着味蕾,意外的将他暴躁的心绪安抚了下来。
陆重行讶异的皱了皱眉,然后表情迅速回归平静,跟着丫鬟去换衣裳。
苏娇怜在农嬷嬷怀里挣扎,她还没有让陆重行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还没有尽情的释放自己母性的光辉。
“姐儿乖,回去嬷嬷给你吃温奶。”
苏娇怜在农嬷嬷怀里扭着身子,使劲的挣脱出来。
她不吃,她是这么没有节操的人吗?
捧着手里的温奶,苏娇怜安静的坐在书案后头,一双湿润水眸轻轻眯起,月牙似得可爱。
真香。
那头,陆重行换了一件琥珀色的长袍,身形纤细的走出来,面色有些红润,浑身透着一股湿气,显然是刚刚沐浴洗漱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清淡的皂角香。
看着少年清瘦的身姿,苏娇怜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啧啧啧,这小腰细的,简直堪比女子呀。想起陆重行那时着女装的模样,苏娇怜觉得若是现在的陆重行能穿上那么一回,她这日后的姑苏名姝定